發現了也沒有用啊。無論如何白秘書不是當幕後黑手的材料,頂了天也就是個連心理素質都不咋地的業餘間諜罷了。就算真的抓了他又有什麼用呢?”
說到心理素質時,林簡微妙的頓了一頓,高大冠立刻想起了十分鐘前白林如那喪考批的表情和捉急的演技,馬上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了。
只要幕後黑手的腦子沒壞,應該就不會讓這麼蠢的人知道太多吧?
不過……
“你好歹還是要把人留下吧。”高大冠的語氣和緩了很多:“他剛才就全程目睹了施法過程,如果洩露給敵人看又如何是好?”
“洩露了才好呢。”林簡微微一笑:“如果要洩露的話兩人起碼要有個聯絡才行吧?說起來白秘書的心也真是夠大的,逃跑的時候都記得扔柺杖了,怎麼就不知道把手指上的紅線給扯下來呢?雖然這玩意兒確實不怎麼容易扯掉”
他伸出左手朝高大冠晃了晃,小手指上繫著的紅線飄飄蕩蕩,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色澤。高大冠嚥了一口唾沫,終於不再說話。林簡看了一眼四周,目光掃過一張張蒼白而專注的臉。看到他們扭著臉躲避自己,最終一個又一個的地下頭去,欣賞自己手指上的紅線。他微微一笑,重新將手揣到了懷裡。
“好啦,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等什麼?”石原乾巴巴的問。
“等著白秘書自投羅網,或者是被自己的同夥拋棄,痛哭流涕的跑回來改過自新。”林簡悠然道。
他從眼角瞄了一眼高秘書,目光滑過他鐵青的臉色:“當然,高先生可能不會就這麼捐棄前嫌吧。”
廢話。
每個人都從心裡發出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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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洛已經站了整整四十分鐘,覺得自己的腿都快要被深夜的寒氣給凍麻了。明明現在還算是初夏,但這裡的溫度卻已經和深秋差不多了,冷得出奇。
只可惜無論氣溫再冷,他還是得苦巴巴的縮在陰影角落裡,繼續看著幾米之遙外林簡白衣飄飄的身影(病號服過大),以及他面前那堆臉色蒼白神情惶恐的高官顯貴——藉著朗朗的月光,他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每一個人的臉,能認出某些鼎鼎大名乃至手握重權的人物,只不過如今這些高貴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一點血色了,白得像死人一樣。
所以說林簡搞的那些東西居然還真有點用。他想。
在四十分鐘前,林簡突發奇想的讓他找出一節紅線來——這當然是找不出來的,可林簡馬上就看到了他毛衣下的那件紅色襯衫。
那一瞬間蘇洛的心情可不怎麼好。
當然,他還是很識得大體的,就算心情不好也乖乖的脫下來了毛衣,然後開始對付那件襯衫。不過在只有碎玻璃當工具的情況下要把棉線給抽出來實在不容易,更別說這件倒黴的襯衫還被特殊處理過,他連一個稍微突出的線頭都找不到。所以很快蘇洛就在悠悠的涼風裡忙得滿頭大汗腰痠背痛,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快要被纖維晃出重影了。
他都有點後悔穿這件倒黴衣服了。
在蘇洛和棉線襯衫拼鬥的整個過程裡,林簡就跪坐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板上,一動也不動的盯著蘇洛的那件襯衫瞧,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直到蘇洛忍無可忍嗤啦一聲撕破了這件寶貴的衣服,他才慢悠悠伸出手來,對著蘇洛腳下那堆線頭和布片輕輕一抓。那些針頭線腦們當即飄上了天,打著旋飛到了林簡手中。他右手一合,將這些碎布線頭全部握在了拳頭裡,幾秒鐘後再攤開手掌,上面赫然躺著一根完整的紅線。
蘇洛:……
林簡馬上就看出他臉色不對,趕緊解釋:“這只是小幻術而已,類似於街頭魔術,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卵用。”
“那你要一根並沒有什麼卵用的繩子幹什麼?”蘇洛拎著一分鐘前的襯衫和如今的兩片破布,深深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
“廢物利用,廢物利用而已。”林簡瞄了一眼他的臉,立刻就脫手扔出了那條繩子,那根繩子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啪的一聲落到了走廊的盡頭,他拍拍手回過頭:“這種繩子是不能用來施法的,不過用來佈陣還是沒問題的!”
“佈陣。”蘇洛冷聲重複:“你不是要用什麼南方的巫術麼?”
“這就是南方的巫術啊。”林簡聳了聳肩:“用紅繩施法不是傳統的道教法術的,很大程度上是民間巫術的產物。南方一般是把紅繩做絆腳繩用,剛好和草繩的作用相反——草木性子輕浮,可以捆住同樣無形無影的魂魄;紅色的繩子卻要濁重得多,因此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