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最好最好的朋友……”
緊握的拳,汗,已把手心侵溼。凌晨不傻,聽得出她是在拒絕,那顆久懸的心於是就下沉,猶如一顆石子入井,久久不落,然後,發出沉重的悶響。
“如果沒有韓楓,我是有機會的吧……”
淚似是要湧出,眼前似永遠也散不開的大霧,可凌晨卻不甘心這樣的拒絕,或許,這一次,凌晨只是輸了,輸了,還能再來。
她抬頭看凌晨,怔了一怔,又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如重錘般把凌晨擊垮。轉身,背對著她,悻悻笑了兩聲,聲音幽怨,也就閉口。道“你道自己是香餑餑阿!騙你的,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你又不漂亮,哪有那麼多人喜歡你……”
她已流淚,低著頭,不說話。伸手從凌晨身後抓住他鬆散垂下的手,不放開。
凌晨掙開手,乾笑出聲,不回頭,狠心的離開,走的決絕。
凌晨的淚流下來,錯綜複雜的淚痕佈滿了臉。凌晨想,凌晨有凌晨的驕傲,若回頭,就什麼都失去了。
她一個人站在倒垂的柳樹下,用寂寞的姿勢,彷彿已站了千年。帶著哭腔的聲音對著凌晨離去的背影喊:“你當是在騙誰……”
林雨萌,你是否還記得那個落雨的夜晚?你我就毫無遮蔽的站在雨中,全身被雨水淋溼,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那麼冷的天,雨下得那麼大,可我感覺不到冷,全身暖洋洋的,像是春日裡的陽光撫卹。那一刻,我突然有種錯覺,以為你只是屬於我一個。可是當你的淚,一滴一滴落到我的肩膀,我才恍然,那些淚本不屬於我。那一刻,也讓我明白,你始終是聖潔的仙子,我是塵世的俗民。你永遠都在我遙不可及的地方對我微笑,而我,也只能虔誠的看向你所在的地方,仰望著你的光芒,卻無法和你站在一起。
已是落花的時節,窗外卻悽悽瀝瀝的下起了雨,暗灰色的天,映的整個世界失去了顏色。
凌晨看向扶在桌上的林雨萌,胸中那顆拳頭大的心,疼了又疼。
就在不久前,無意中看到校園小徑旁的合歡樹下,林雨萌哭泣著說著什麼,而韓楓,只是站定,低著頭,似是一個受訓的孩子。
距離太遠,凌晨們說什麼,凌晨聽不清。募的,林雨萌一直手重重的落在韓楓得臉上,然後轉身,嗚咽著,跑開。目光流轉,凌晨看了看依然站在原地的韓楓,來不及想,向著林雨萌的背影跟了去。
教室的她,伏在桌上,埋著頭,身體似是受冷微微打顫,凌晨知道,她在哭。而凌晨,卻無法安慰。那天的離開,凌晨學會了逃離,只是逃,逃的狼狽,因為凌晨不知道,對於林雨萌,自己該怎樣的面對。凌晨本不堅強,遇到傷痛,只會像蝸牛一樣的縮回到自己的一片天地。而今天,凌晨,卻從那笨重的殼裡,探出了頭。
上課時間到了,講師握著粉筆的手在黑板上來回舞動。她請假,說不舒服,想早回去休息。講師看著她乏紅的雙眼,也就信了。
她就帶著凌晨的心離開,雖然眼睛一直盯著黑板上講師那舞動的粉筆,心,卻遠了。
凌晨起身,說去廁所,沒等老師批准,也匆匆跟了去。凌晨並不知自己為何要跟去,只道是潛意識所想,去了,也就舒心。
雨更大了,她跑到雨中,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也就停了下來,用手捂口哭泣。雨像線條一樣滑落,雨中的她,是芙蓉出水,梨花帶雨,粉紅的俏臉,更顯嬌媚。頭髮溼嗒嗒的垂下,雨滴順著一縷一縷髮絲刺溜溜的滑落,像極了初見時發上滴落的汗漬。一瞬間,凌晨,看得竟似呆了。
凌晨在她身後站定,似是突然失去了語言能力,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只是愣愣的站著,看著雨中的她,心中糾結。
雨是雲的淚,落下來,打溼了她和凌晨。
林雨萌不回頭,也知身後的人,是凌晨。目光呆滯向前,幽憂的道:“原來,他一直都在騙我……”聲音不大,像是自語,卻幽怨。
不等凌晨說話,驀的一個轉身,她壓倒在凌晨懷裡,狠狠地抱住。這突然的變故,使凌晨手足無措,聞著悠悠的髮香,胸中悶的緊,張開口,卻無語,那顆心不安穩得跳起來,是驚悸。兩隻垂下的手,不知該放何處。
雨,沒有要停的意思。她的下顎靠在凌晨的肩,不時有淚摻和著雨水滑落,一直滲透凌晨的衣服,凌晨的肌膚,把凌晨的心灼傷。凌晨驚魂稍定,凌晨明白,此時她只是需要一份安慰,一個依託。凌晨是她路邊那顆風景樹,卻不是她心頭那顆硃砂痣,她心裡放不下的,仍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