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明白了,要尋玉髓的話,茫茫“荷海”,要找的話首先想到的就是朏朏。
“啊呀,朏朏。羅慶跟朏朏在這裡嗎?”凌骨終於記起了正事兒。
“嗯。”白禹傾身在凌骨額角一吻,說道:“等我一會。”
說罷,白禹倏然平地拔起數尺,腳在虛空輕踏,彷彿凌空踩著了一堵無形的牆,隨之借力一蹬,朝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凌骨被荷杆遮擋了視線,只能靜靜等待,不到片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嘰嘰——”
凌骨定睛一看,就見田裡飛快跑過來一個髒兮兮的小傢伙,原本蓬鬆又長的毛髮此時被淤泥裹成一條條,它飛撲到凌骨懷裡的時候,凌骨聽到了淤泥拍在自己胸口的“噗嘰”一聲。
凌骨:“……”
朏朏“嘰嘰嘰”地在凌骨懷裡訴苦,可惜它親愛的主人現在只想把它扔進冰碴子瀑布裡去自動迴旋。
“砰!”
繼朏朏之後,又一個東西砸在了凌骨的跟前,接著白禹就自天而降,落在凌骨身邊。
白禹看了凌骨懷裡的朏朏一眼,皺眉,伸手不客氣地擰起朏朏的後脖子,直接扔進了一邊的瀑布裡。
“嘰嘰——”凍死靈獸啦!
聽著朏朏的慘叫,凌骨抬頭看白禹。白禹卻麻利地運起風刃,把凌骨的衣裳碎掉,然後從領域裡拖出另一套衣裳,給凌骨穿上。
凌骨:“……”
等等,剛剛發生了什麼!
凌骨驚悚地看著淡定給他繫腰帶的白禹,最終嘴角抽了幾下,想罵卻不知道從何罵起。凌骨是第一次切身體會到,白禹的神經構建是不是跟正常人有點不一樣?
正常人會特麼一聲不吭給別人用、風、刃、扒、衣、嗎?
“髒了,我給你換一下。”似乎看出凌骨的“疑惑”,白禹解釋了一下。然後他揚了揚下巴,對凌骨說道:“人抓到了,想逃,不過沒逃走。”
凌骨:“……”
算了,有空再跟白禹談談“正常”的“常識”問題吧。
在凌骨腳下趴著的,正是被靈絲輔住的羅慶。原本還算溫文儒雅的人,此時卻是雙目赤紅地瞪著凌骨跟白禹,要不是他被下了禁言術,恐怕早就破口大罵了吧。
“他看上去有話要說。”凌骨挑眉,心裡狠羅慶對安和的利用,加上本來就不喜這種兩面三刀的人,語氣不可謂不諷刺。
羅慶的目光果然又加深幾分恨意。
白禹看凌骨一眼,還是解除了羅慶的禁言術——反正如果髒了嘴,抽就是了。
不過羅慶看上去還算識相,他沒有立刻惡言相對,而是頗為高深且自信地說道:“魔獸為禍天下,天道不容!”
凌骨眨眨眼,兩彈指後反應過來:“你……是在說我?”
羅慶嗤笑一聲,隨即低喃起來,不過才剛唸了幾句,就被白禹以靈壓震懾,“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雕蟲小技,也敢在我跟前礙眼。”白禹輕蔑一笑,手往羅慶上空一撈,一個物件便從羅慶腰間飄忽升空——那是個碎成五六瓣的玉墜子。
墜子本就不大,又碎得五馬分屍,凌骨一時沒認出是個什麼玩意。倒是白禹,凝神一看過後,眼神立馬冷下幾分。他的手一捏一收,玉墜碎片憑空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
這是羅慶最後的仰仗了,失去玉墜,羅慶終於癲狂起來:“你們這兩隻魔獸!若不是你們,我怎會淪落如此!這些豬玀,不過是下界的人,甚至還跟野獸畜生混血而生!這等粗鄙噁心的東西,我憑什麼要跟他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我本該在上界修煉,那等純淨的靈氣,再過千年我便能渡劫成仙。可現在呢,落到這個世界,修為不進反退,我何其無辜!”
羅慶聲嘶力竭,目眥盡裂,但這番模樣卻絲毫不能引起凌骨的同情。
凌骨嗤笑一聲:“天道輪迴,命也。你落進這個世界,那是你活該,命中註定。你心性不堅,圖謀捷徑,為飽私慾甚至枉顧他人性命。你這樣的人如果還能修成正果,那這天道才是真荒唐!”
“你們不過兩隻畜生!主上殺得了你們一次,就能殺第二次,還有你們的那顆獸……”
羅慶的話沒說完,白禹便一腳踢在了他的腦門上,羅慶當即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白禹收回腳,看著凌骨:“太吵。”
凌骨:“……”
好吧。的確有點。
“咳。”凌骨輕咳一聲,說道:“羅慶之後出去再審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