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動都沒動,表情依舊沉著。冷冷的。
他眯起了眼,眼底翻滾出滔天的戾氣,他身處在一片紅黑相間的天地中,最亮的卻還是他眼底的那一抹火光!!
剎那間!以席捲天地的氣勢翻湧出亮紅的火海!
紅光乍現!!
鳳戾九霄!!
這是蘇周從沒見過的鳳祭!!
它睜著遠古巨鳳睥睨天下的鳳眸,以滔天的昧火重生之勢席捲而來!
肅殺兇戾的鳳鳴久持不散,升騰在一片火羽中沖天!
詭臉瘋狂的嚎叫著,這方天地所有的一切都在嚎叫著。它們好像接觸到了世上最殘酷的酷刑,怨毒不在痛苦猶存!!
一片地獄之景。
站在中間的那個男人,他手持鳳祭,頂著這一片天地,在滔天火海中,像是天神。
終於,蘇周手中的陣圖停止畫作了。
一切都消失了。
蘇周清晰的看見,那其中的鬼物虛弱了十倍不止。
這一幕,終將印畫在她的生命裡。
張啟山衝到她身前的側臉,每一個勾畫和提筆,她都將牢牢記住。
她虛弱的有點站不住了。張啟山回過身,他放下劍,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我早就說了,沒事的。”
她笑了,發自內心的,很美很美的淺笑。
“帶我走。”
“好。”
——張啟山,我睡不著,所以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很小的時候,一直都很嬌氣,很驕縱,很調皮。我天資很高,但是我貪玩,所以一直沒有什麼建樹。
我有個幸福的家庭,我媽是隱世世家蘇家的掌權者;我爸是軍區最年輕的司令;我哥是被稱為比天才還妖孽的四公子之一;我有個表姐,是蘇家的繼承者之一;我還有個舅舅,據說當年和我哥不成多讓。
我從小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每個人都寵著我,愛著我。也沒人敢惹我。那時候我才是真正的小閻王。上天入地真的唯我獨尊。
但是我有個秘密,我只有半條命線。
小時候我不懂,有一次我和媽媽去隱族樸家,就是卜算世家,她們專門為了我求取了樸家老爺子的一卦。
我偷聽到,我這半條命線,是因為我的命太好了,好的鬼神羨慕,我出生的時候,小鬼偷了我的命線,所以我只有十八年的生命。
此外,就算在人間的十八年我也不得安寧,半條命線的人招鬼,它們想把我當成活下去的容器。
想續命,就必須找到一位和我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的男孩換命。把他的命線給我接上。
那個時候我不懂。
好在我媽把我保護的十分好,每隔三天都給我畫上一個魂陣,鬼神都無法近身。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我媽花費了多麼大的代價給我找來了這個禁陣。
哦對了,我和我的哥哥是雙胞胎。
於是我十五歲的那一天,哥哥偷偷摸摸的拿了一把刀,在我手上劃了一刀,也在他手上劃了一刀。
他握著我的手,很用力,他說“阿妹,你別怕,你能活下去了,哥哥永遠不會讓你有事。”
後來我爸媽知道了,我看見我媽第一次哭了,她抱著我和我哥,哭的特別傷心。
我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後來我哥越來越虛弱,他沒了天才的頭銜,最好的時候就是坐在輪椅上出來陪我玩,在太陽下面,他衝我笑。
太美了。
我看著看著就呆了。
十八歲那年,顛覆了所有。
十八歲生日那天,家裡人聚在一起,氣氛很沉重。我知道了一切,卻還是覺得自己成長的不夠快。
我無數次想把命線還給哥哥,可是割了一刀又一刀,都沒有辦法。
就在那天,我哥去世了,魂魄留在世間,他化為了厲鬼,就在我們的成人禮上,昏天暗地,他用怨毒的目光盯著我,以一個亡靈的身份,詛咒我不得好死。
他在也不是我的哥哥了。卻也還是我的哥哥。
後來,我媽動用了觸犯了族規的禁陣,她留著血淚,封印了我哥哥。
此後,每一個死在我身邊的人,都以怨靈的身份活在了我身邊。
它們想佔用我的身體,活下去。
然後被母親的大陣封印,每每到我生日這一天,它們開通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以怨毒的目光詛咒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