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傻愣愣的看著，蘇騫已經起身，彷彿照片裡難得溫柔的人不是他的模樣。
唐禹摸了摸有些發熱的右臉，捧著手機開始傻笑。
“蘇哥，你笑什麼？”
蘇騫目光從鏡子的一角收了回來，挑了挑嘴角，“沒什麼，只是突然有點開心。”
負責服裝的小姑娘驚訝的眨眨眼，蘇騫整了整衣服對她道了謝。
小姑娘捂著紅透了的臉頰拉著舒晴的手晃，“男…男神對我笑了。”她壓低聲音興奮道：“晴姐，你有沒有覺得蘇哥變溫柔了？”
舒晴“唔”了一聲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蘇騫的背影，和跟在他後面像個小尾巴的唐禹。
確實溫柔了很多。
旋即笑了起來，“快去幹活，蘇男神什麼時候不溫柔了。”
***
“不錯。”白澤冷若冰霜的臉露出一絲笑意。
“白導可不能這麼厚此薄彼。”一道穩重中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唐禹抬頭就看到一身布衣的邵墨琛。
白澤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邵墨琛眼中劃過笑意，拍了拍手，“你們倆再過過劇本，試一下山崖對抗前的那一段。”
唐禹忍不住“啊”了一聲，只不過被淹沒在了一片嘈雜之中。
過了十幾分鍾，蘇騫把劇本闔上遞給唐禹，看著唐禹緊張著捏著煙盒的手，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不用擔心。”
唐禹咬了呀嘴唇，怎麼能不擔心呢。
和影帝對峙一般人都有壓力，更不用說這是蘇騫第一次拍電影，唐禹心裡著實替蘇騫捏了把汗。
蘇騫整了整衣服走到佈景臺上，看著唐禹捏著煙盒一個個發煙，嘴甜的叫著哥，心裡一時五味陳雜。
“開始嗎？”
蘇騫回過神來，走前幾步對邵墨琛伸出手，微微笑了笑，“您好，我是蘇騫，一直很喜歡您的作品，尤其是《24》，等等能不能被我籤個名。”
邵墨琛揚揚眉，“好說。”
蘇騫點了點頭，沒把邵墨琛的態度放在心上。
白澤清清嗓子，“你們按著劇本自由發揮，找找感覺。”
邵墨琛笑了笑對白澤比個ok的手勢，蘇騫則是看了唐禹一眼，深吸一口氣。
場記板一拍，邵墨琛的眼神一變，溫和帶笑從眼底一斂而去，蘇騫則是一臉苦笑，“燕兄，我……”
唐禹還記得這一段是兩個男主最衝突的地方，也是最蘇騫扮演的季天明最後一次出場的時候。兩個看起來的難兄難弟實則各懷心思，季天明看似被邵墨琛飾演的燕無涯捲進江湖風波，一路上受盡苦頭，從江畔上撫琴弄花美人在側的貴公子被遊俠燕無涯半教導似的改造成了會匡扶正義的俠客，會在餓極時忍著飢餓把半塊燒餅分給乞兒，會為了救小女孩暴露自己的藏身之所……
最後卻發現季天明不過是為了燕無涯而來，而燕無涯也不過是順水推舟做了場戲，他從最開始就看破了季天明的來意。
“我放了你，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
燕無涯環視周圍影影幢幢的人影，突然朗聲大笑，“燕某賤命一條，竟然還能勞動這麼多兄弟。”
季天明微微動了動唇，“五殿下，你要怪就該怪您真正的兄弟。”
燕無涯沒有否認，只是拿著季天明第一次拿來抵酒錢的金絲錦帕，一點點的擦著劍，“你說好笑不好笑，當初他…呵…以我血統不純為由將我趕出那個籠子，而今卻又承認我是他弟弟要將我挫骨揚灰。”
“你懂嗎？”燕無涯一雙鷹眸對向季天明。
季天明慘淡一笑，“我沒有兄弟。”
他是孤兒，從小就是，身為死士便應該有死士的活法，哪怕表面上錦衣玉食，那身爬滿蝨子的華服後，不過就是京城那人玩弄股掌的棋子。
“是嗎？”燕無涯笑的漫不經心，眼底卻生一片悵然，“我以為我們是兄弟。”
各懷心思，卻又都存了一份希冀。
“是嗎？”季天明抽出燕無涯在逃亡第一天贈給他的寶劍，悽然慘笑。
“燕無涯，我不配。”
“卡。”
蘇騫鬆了一口氣，兩人圍上去聽著白澤講戲。
等白澤交代好後天進組的事項後，邵墨琛笑意真誠了許多，“白導看人一向很準，不錯，好好演。”
蘇騫笑著謝過：“以後勞煩邵哥多多指點。”
邵墨琛倒是沒再謙虛下去，“塌下心好好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