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人冷眼看他動作,目光灼灼,年有餘感覺得到,卻恍若不知。
他現在要做的,只是想方設法活下去,他不想哪天被拖出去。其餘的人的想法,又與他何干?
年有餘所做的倒不是毫無用處,李公公給的藥的確是精品,不過就好傷口就結痂了。在別人還在床上呻吟,無力動彈的時候,他的傷口已經好了一半了。
不過,他還是乖乖的呆在床上,他不願意太引人矚目。
屋子裡的人,每一天都有被拖走的,後面只剩下七八個,勉力撐了過來。
那如安一來二去倒是和年有餘混熟了,他就有這樣的特質,討人喜歡。有了如安的照料,他的日子比起其他人來說要好過得太多。最起碼能喝口熱水,時不時還能擦擦身子。
這樣的特殊,按理說年有餘該受到屋裡人的排擠才是。不過他長得討喜,長了一雙鳳眼,細而眯長,眼神清秀明澈,精神清冽。一張圓臉帶著嬰兒肥,這年紀正是雌雄莫辨的時候,看上去竟比那些女子還要可愛,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
而且他也會做人,平日的熱水什麼的也會給其他人用,絕不吝嗇小家子氣。一來二去,這屋裡的人對他的感觀倒也不錯。雖說不是無話不談,但也對他沒什麼惡感。
一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年有餘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人卻瘦了很多,那張臉逐漸顯現出男人的稜角來,不過眼睫長而黑,卻多了一股魅意,直讓如安心生嘆息。
這般好的模樣,在這宮裡是禍不是福啊。
到了日子,他們的分配也下來了,年有餘被安排在了東宮,伺候正九品的趙奉儀。
趙奉儀身邊有四個大宮女,兩個公公伺候,前些日子其中一個公公被杖斃了,年有餘上去就是補了這個空缺。
年有餘只有一個從家裡帶來的小包袱,裡面只有兩件衣服,還有五百兩銀子,都是他攢的私房錢。在走的時候年太太又給了上萬兩的銀票,他沒收。
“有餘!”如安喚他。
兩人之間經過一個月的相處倒也熟稔,如安是在御膳房打雜的,時不時的會給年有餘帶些好吃的。兩人倒是感情好,因此如安怎麼也要來送一送。
“你怎麼來了?”年有餘很驚喜。
“來送送你!”如安皺了眉,有些憂慮的道:“傳言這趙奉儀可不是個好相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