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皇子針鋒相對了這麼久,楚驚天自然知道什麼是他的痛腳,一踩一個準。
三皇子笑得陰冷,低聲道:“太子爺,你應該知道什麼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楚驚天斜斜的睨了他一眼,笑道:“三皇弟說些什麼?本宮怎麼聽不懂?”
他負手笑道:“本宮只知道,一切是是非非,父皇自有定奪!”
“你……”三皇子最恨的就是他這種風輕雲淡的態度。
楚驚天進了議鑾殿,福喜等人就在外邊等著,聽著一聲抑揚頓挫的“上朝”,然後是文武百官的齊聲行禮之聲。
太子和三皇子面和心不和,這兩年情勢更是惡化了,隨著景熙帝身體的衰弱,兩人之間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就連他們身邊的人也受了影響,向來不對付。
平日跟著太子的是習坤,如今又多了一個福喜,三皇子那邊也是兩個,都是眉清目秀的太監,年紀也是十五六歲。
等散了朝,兩人見著楚驚天,連忙迎了上去,三皇子緊隨其後,也不知朝上發生了什麼事,太子爺又是如何得罪他了,他面沉如水,盯著楚驚天的目光幾欲噬人。
面對這樣的目光,楚驚天目不斜視,和周遭的大臣打了聲招呼,帶著兩人走了,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回到東宮,而是去了皇后的鳳儀宮。
到了鳳儀宮,楚驚天倒是吃了一驚,無他,只因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倚瀾站在門口。
倚瀾是皇后還在閨閣裡便伺候著她的,平日都是貼身伺候著的,今日竟然在外守著,不知裡邊是什麼人。
心裡思忖著,楚驚天走了過去。
“奴婢拜見太子爺!”倚瀾雙手搭在腰間福了一禮,聲音清脆。
楚驚天笑道:“姑姑,母后可是不方便?”
倚瀾笑道:“娘娘可是時常惦記著殿下,若是知道殿下來了,高興還來不及了,怎麼會不方便?”說著,連忙迎了他進去。
皇后和福喜想象的一樣,很是端莊大氣,穿著明黃繡著祥雲繞身的飛天鳳凰,貴氣逼人。而在她下手,還坐了一位婦人,一身繡著芍藥的蜀錦,美麗非常,福喜聽太子殿下喚她莊妃。
“既然太子來了,本宮就不叨擾娘娘!”莊妃施施然的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楚驚天一眼,福了一禮,告退了。
皇后看著楚驚天,笑著問道:“這次的事情,可是順利?”即使是笑,她的笑容也是彷彿用尺子量過一樣,恰到好處。
楚驚天笑回道:“多謝母后掛念,一路雖有波瀾,承皇上恩佑,萬事順利。”
說著,他嘴角微微翹起,道:“兒臣還在那偶然得了一幅前朝大才子永安居人的雲亭望雨圖,回去便叫人送來。兒臣記得,母后最是喜歡他的畫了。”
“你費心了!”皇后慈愛的一笑,目光盯著她這位“兒子”,想著莊妃剛才說的話,忍不住擰緊了手裡的帕子。
這位太子,向來是聰慧的,做事更是滴水不漏,待人親和,這宮裡宮外的人誰不讚聲好?而且他若要是對一個人好,那真真是讓你抵擋不住。她一直沒有孩子,相處久了,怎麼也有幾分情分。
“娘娘,娘娘?”
皇后猛然回神,就見倚瀾用目光示意底下。
皇后知道是自己失態了,笑了笑,道:“唉,昨日做了個噩夢,精神有些不濟。”
楚驚天道:“即是如此,兒臣就不打擾母后了,母后要好好保重身體,多加休息才是!”
今日楚驚天明顯感覺皇后的情緒不對,心裡知道怕是莊妃跟她說了些什麼,卻八風不動,和她寒暄了幾句便告退了。走出了鳳儀宮的門,他扭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宮門,皺了皺眉。
“回吧!”他道。
回到東宮,他立刻遣人將那幅雲亭望雨圖送去了鳳儀宮,又得了她一番賞。
福喜對金銀珠寶很感興趣,可是皇后是一個才女,送的自不能是那等俗物,送的皆是什麼筆墨紙硯,孤本殘卷,看得他一陣失望。
“殿下,皇后娘娘真小氣!”他小聲的對著楚驚天嘀咕。
楚驚天看他的雙眼由亮到暗,心裡好笑,忍不住用手裡的書敲了敲他的頭,道:“可真是個俗人!”
福喜笑道:“奴才就是個俗人,喜歡的自然是些俗物!”
“沒眼光的傢伙!”楚驚天拿起一本藍色書皮的殘本,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就算用再多的銀兩也買不來!”
福喜嘟囔道:“不過就是一本破書嘛,奴才就喜歡金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