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瞳眸會被硬生生改成了冰藍色?!為什麼毒發之後我會被強行剝離了鬼家所有的印記?!!”
鬼決語塞。
“鬼雪臣,我多信任你啊,我還信你會像小時候一樣為了我把父親逼我喝的藥偷偷換掉。如果不是你,我怎麼可能那樣毫無防備?
“父親也真是高看我,竟以為我有心要和你一爭家主之位,嚇得他倉皇地用瞭如此的手段徹底斷絕了我所謂的‘痴心妄想’。呵哈哈哈,鬼氏?就為了一個我從未在乎過的家主之位?呵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雪衣自嘲地笑著,鬼決臉上愈發地痛苦起來。
“可你為什麼不辭而別?我說過,你留在鬼家,我會像從前那樣照顧你。”
雪衣嘲諷道:“那是你對幼弟的照顧,還是你鬼決的施捨?”
“雪衣……”
雪衣揮手製止了鬼決的辯解:“我今日來,可不是來聽你來解釋這些年對我的歉疚的。”
“雪衣,你回去好不好,你畢竟身上流著鬼家的血,你……”
“是啊,幸虧我身上還流著鬼家的血,”雪衣打斷了鬼決的話,淺笑著看了一眼無涯,“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幫公子拿到這兵主令。”
鬼決本就蒼白的臉這下更加沒了血色。
“你……什麼意思……雪衣,雪衣你不要做傻事……為了他,不值得……”鬼決道,“你知道他……”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鬼決不解道:“你知道他不是為了你,你為什麼還……”
“但我知道他喜歡我,”雪衣笑道,“試想一個能做到帳中軍師榻間軟玉的人,怎麼會不討他喜歡?”
“雪衣——”
匕首一起一落刺入胸膛,灰色的長袍被血染成了黑色,絕望得像無底深淵。
“公子,你遲早會知道……這世上能夠站在你身邊的……只有我雪衣一人……”
跳動的心臟投入玉鼎,鼎內的血紅色立刻翻湧起來。
看著玉鼎內的變化,雪衣唇邊駭然一笑,似乎想要走到無涯身邊,失足從百級雲階上滾落下來,半帶著笑意躺在石室中,渾身是血。
無涯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子,輕輕替他合上眼睛,似乎面帶悲慼,但他低著頭,沒有人看到他的表情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