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
“有我能幫得上的麼。”
“不用。”
無涯拒絕得迅速,容軒有些尷尬,手上的墨也不自覺停下了。耳邊磨墨聲驟停,無涯抬起頭來,回味過來自己方才回答得太過生硬。他停下手中的毛筆,伸手向容軒招了招讓他坐在自己腿上,自己一手抱著容軒,一手繼續在紙上描繪。
無涯畫的是一副山路圖,容軒坐過來之後,在山路中間幾筆勾描便又多出兩個人身來。
“畫的什麼?”容軒問,無涯笑而不語。
順著無涯的筆鋒看去,起先還看不出是誰,等看清之後容軒的臉立刻就紅了。
畫上一人懷裡抱著一人走在山路上,一紅一白,霜色衣衫飄逸絕塵,茜紅衣衫飛揚,墨色的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半張面孔卻擋不住一抹柔美韻味。畫上分明就是兩人在天澤山上初遇的情景。
無涯笑眼看他,不做聲。
“我沒這麼好看。”容軒看著畫中的紅衣人,往無涯懷裡靠了靠。
無涯輕笑:“誰說這畫的是你?”
容軒被嗆住,手指卻不慌不忙地指上了那霜衣人:“因為我認得出這人是你。”
“所以呢?”
“你懷裡的人,除了我,還能是誰。”
無涯笑得溫柔,低頭在容軒捏著筆的手背上輕輕一啄。
“我懷裡的人,只會是你。”
容軒心裡一顫,整個人快要溺斃在無涯的笑容裡。他起身取過一隻極細的毛筆,浸染了油墨,伸手挑起無涯的臉,在他左眼下方輕筆描繪起來。
筆鋒走過的地方酥酥癢癢的,無涯忍不住偏了偏頭。
“別動。”容軒捏住他的下巴。
“癢。”語氣裡是難得的委屈。
“忍著。”
幾筆之後,一朵精細的望鶴蘭躍然眼下,彷彿女子額前的花鈿,給無涯冰霜的臉上加了一份豔色,本就勾人的眼眸不由地多了份魅惑的味道。
“畫的什麼?”
“望鶴蘭。”容軒道,“‘望鶴聲聲思無涯’”
無涯揚著語氣“哦”了一聲,眯眼笑著盯著容軒看。
容軒看著無涯如同雕刻的精緻容顏出神,端詳著他的臉長久沒有說話。
太精緻了,似乎每一分稜角都是設計好了之後精心打磨出來的一樣,好看得不像真人。容軒心道,日後閒著沒事,光是看著無涯都不會覺得無聊。
無涯見他一直髮愣,開口問了一句:“好看麼。”
“好看……”容軒看著他的臉不自覺地說了出來,隨即立刻紅了臉,爭辯道,“我是說……花樣好看。”
“那,我不好看麼。”無涯目光沉沉如水。
“……好看。”
無涯看著容軒一臉窘迫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一笑,本就窘迫的容軒臉更是燒了起來。想要直起腰來走開,結果手腕被無涯牽住,一點點帶回到身邊。容軒忽然掙開,帶著緊張的喘息指著案上的畫道:“這畫我喜歡,送我。”
無涯整個人往椅背上靠去:“可以,可是你那什麼來換呢。”
容軒斜了他一眼,指了指他眼下的望鶴蘭。
無涯笑:“不夠。無涯公子的畫,市價可高著呢。別人求都求不來。”
容軒想了想後,無比認真地看著無涯指了指自己。無涯一驚,心中一動,笑著站起身來將容軒壓在畫案上沉聲道:“正合我意。”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關於衛國的篇章可能暫時要鎖定了 因為寫得太凌亂,覺得有必要重新整理一下
☆、疑慮
壓迫感讓容軒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危險,連忙掙扎起來,雙手抵著無涯的鎖骨卻抵不過無涯是練武之人,氣力頗大,只能不斷蹬踹,結果腰被案沿拗著,腿上也使不上勁。這畫案是迎著無涯的身長做的,對矮了無涯一個頭的容軒來說實在是高了些,這樣被按壓著,腳上得繃直了才能夠到地面,繃了沒多久就抽起筋來。
容軒大叫:“這幾日都不見你怎麼理我,大白天的你忽然來什麼勁?”
“是你說要用自己來換我這幅畫的。”無涯陰險道。
“我的意思是親一下!不是做一下!沒看見我指的是嘴嗎!”
“怎麼辦,我只看到你指了自己。”無不調戲的口吻。
“我不喜歡……呃!”
容軒從沒覺得無涯這麼讓他有壓迫感,剛想反抗,頸上便游來一個溫軟的東西,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