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雖然還是和平時一樣,但眉心卻微微皺著,顯然心情並不愉快。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有解釋一下的必要。
“阿柚拜託我來貼幾張驅鬼的符,並不是故意來做什麼壞事,希望手冢君你不要誤會。”
手冢有點想問那為什麼要貼在他辦公室?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青木橙接著道:“因為手冢君你是源頭,所以就貼在這裡了。”
“我是……源頭?”
“就是上次和你說過的,你會吸引來很多鬼怪啊。”
青木橙說著不知從哪掏出一張符,啪的往手冢身上一貼。
手冢只覺得眼前一花,伸手正要去扶眼鏡,手卻不知道為什麼僵在了那裡。
在別人看不到的他的視野裡,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正對著他,在他面前左晃右晃,還時不時扮個鬼臉。兩個深陷的眼窩滲著血,血順著臉頰蜿蜒到下巴,然後滴答落到地上。
所幸這樣的幻覺很快就消失了。
手冢看著從他身上揭下符,得意洋洋地問他“現在相信了嗎?”的青木橙,第一次生出了這個後桌不得了的想法。
……
……
不知道是不是青木橙的符起了作用,手冢國光覺得最近好像踏實了不少。再也沒有聽見過奇怪的聲音或是感受到不知從何而來的陰風了。
想到自己那個可以稱得上是神秘的後桌,劃過書頁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說起來,她最近好像精神不太好,老是上課打瞌睡……
大概是因為被對方戳著後背提出遮擋一下好方便她睡覺的要求次數多了些,手冢對此事的印象還挺深刻的。尤其是她的黑眼圈重得幾乎讓人懷疑是不是夜晚去從事了一些不法活動。
是因為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這種情況快影響到上課了,是不是應該問一下比較好?
他合上書,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想起那張即使在睡夢中也常常皺著眉的小臉,他的心裡已經做出了決定。
等到週一上學的時候問一下好了,身為班長關心班裡的同學也是很正常的……吧。
他想的很好,只是還沒有到週一,他就發現了後桌上課打瞌睡的真正原因。
☆、》》》5
朗朗夜空,明月高懸。
夜歸的人拎著包行色匆匆,自然也不會注意到街心的小公園裡傳來的詭異聲響。
如果有人在這時藉著昏黃的燈光往樹縫裡看一眼,就會看到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坐在草地上,抬著頭面色平靜地和前面的空氣交談著。
漸漸的,路上的行人也少了。
受夠了對方催促的青木橙整個人呈大字型往地上一躺,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樣。
“現在還有人,再等等。”
“不行!你說了要幫我找到的!”滿臉是血的女鬼一臉憤怒地撲到青木橙面前,“現在都沒什麼人了。”
“相信我,我比你還要著急。”青木橙抬起手掩著嘴巴打了個哈欠,看了眼手錶,時針在慢慢往11點的方向逼近了。
今晚回去又差不多要十二點了,明天上課又要打瞌睡,前桌又要釋放他的冷氣了,萬一運氣不好還會被老師請去辦公室喝茶……真是的,她為什麼要遇到這樣的事啊,看得見鬼是她的錯嗎?
想起這半個月來的遭遇,青木橙心底慣例罵起了自己所謂的陰陽師血統,以及某個害她被鬼怪纏上的“罪魁禍首”。
“哈—欠——”好睏啊,想睡覺。
“……”
“說真的,只要幫你找到你說的東西,你就肯乖乖去輪迴?”她看了一眼女鬼問道。
“當然!”
“到底要找什麼東西?”青木橙一邊問一邊從樹縫間往外看去,嗯,現在好像沒有什麼人了。
“你剛才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啊!”女鬼張牙舞爪地咆哮起來,“是髮夾!粉紅色的蝴蝶結髮夾!”
青木橙揉揉耳朵:“不要喊得那麼大聲,我聽得見。”
她把目光移到眼前女鬼的身上,穿著一襲白色連衣裙,雖然裙子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臉看著血肉模糊,但還能隱約看出生前的清秀模樣,一頭長髮正因憤怒而飛散著。
這麼年輕就死了是挺可惜的,本來還是花一樣的年紀呢,不知道那個髮夾對她有什麼意義。
青木橙頗為深沉地嘆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褲子對已經不耐煩的女鬼說:“走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