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等一的好聽,尤其是語氣裡帶著的疑問與困惑,讓洛子言都忍不住心軟,“這裡是青巖萬花谷,方才有人見到姑娘昏倒在我天工坊門口,故而將姑娘帶了過來,不知姑娘……”
洛子言想著的是從天工坊門口撿到的至今為止無一不是無花這類本該是死人的人,但這種話對著一個美人她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
但邊上圍觀了許久的宮九和無花可不這麼想,只見宮九本就興奮異常的臉此刻更加興奮了,張口就道:“你是從哪裡死過來的?”
……洛子言捂住了臉。
“……不……姑娘你別誤會,這人腦子不太好……”洛子言鬆開手後動作熟練地往宮九左肩紮了一針,眼皮都不眨一下,“只是……姑娘你究竟是從何處來?”
綠衫女子看著宮九萎下去的臉若有所思,略一沉吟開口道:“……我本來也以為,我應是死了。”
洛子言感覺自己握著針的手抖了抖,“哈?”
見她還一臉的不相信,無花相當懂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掙扎了,從那個地方出來的,至今還沒有例外好麼?”
“……你讓我緩緩……”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隨即又想到與這綠衫女子一道出現的中年男人,“那不知姑娘是否認識這人?”
躺在邊上的男人看上去已經上了年紀,但是一身衣衫一看就是個有錢人,綠衫女子也轉頭仔細辨認了一番,皺了皺眉道:“不認識。”
“現已夜深,不如等明日再說吧。”洛子言見問不出什麼也沒了興致,睡意也跟著重新爬了上來,這乍暖還寒的時節,離開自己的被窩一小會兒都是煎熬,而正好這兩個忽然出現在天工坊門口的人也似乎並沒有什麼傷不需要她動手。
“那這人怎麼辦?”無花指了指還躺在那的中年男子。
“能怎麼辦,先把他帶回你房間去。”洛子言沒好氣地說,順便還戳了戳被她狠狠紮了一針的宮九,“喏,把宮九也帶走,放心吧他今晚應該不會發病。”
無花的動作很快,肩膀上扛著個昏迷的人手裡還提著宮九也不見絲毫吃力,半點廢話都沒和她繼續扯。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這個淫僧哪來這麼老實,她在天工坊門口撿到他的時候他正半死不活地吊著一口氣,但也不忘先口頭調戲了她一番。
雖然後來無花爭辯過很多次那是因為他當時以為自己快死了想著反正要死還不如死得更沒遺憾一點,但洛子言始終堅信他只是藉口,因為在她費力救好他之後他還是死性不改想對她圖謀不軌。
……當然這件事的結果是無花被她專修花間遊的哥哥糊了一臉的玉石俱焚。
“我這裡比較簡陋,還請姑娘將就一下。”洛子言關上門後想了想還是另外翻出了一床被子給她在那張簡陋的床上鋪上,“好在雖霜寒露重,我們萬花谷內卻不算冷。”
“萬花谷?”
習慣了撿到的人都不清楚這裡江湖的十大門派,洛子言重新窩回自己床上後才緩緩開口,“姑娘不知道也不打緊,對了,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姓白。”
吹熄了燈後屋內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洛子言打了個哈欠,“噢,白姑娘啊……總之不管你從哪裡來,還是等天亮再做打算吧。”
大概是聽出了她話語之間的睏倦,那個姓白的姑娘也沒再說什麼,又或者是她困得根本沒聽到人說什麼。
雖然大半夜鬧騰了一場,但洛子言第二日清晨照樣醒得很早,且半點沒像夜間那般嗜睡,一睜眼便動作麻利地穿好了衣服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出了門。
至於昨天晚上又忽然出現在天工坊門口的兩個人,這會兒早已被她拋到腦後去了,原因無他,只是習慣了而已。
清晨的晴晝海十分安靜,不像一天中其他時分有很多其他門派弟子過來遊玩,而她的那幾間小屋更是隱匿在花海邊緣,更是人煙稀少。
洛子言背了個藥簍爬上屋旁那不矮的山石,動作相當熟練,就是凝了露的山石不僅容易滑倒還頗涼,讓她差些沒能站穩。
前些日子在這兒發現的一株靈芝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熟了,故而這幾天她每天一得空便會爬上來檢視,無花還常說能治療她懶病的大概也只有採藥這麼一個活計了。
靈芝的位置比較隱蔽,也不用擔心會被風雨給折了,洛子言一開始還在想自己還要等幾天,卻不想湊過去一看,那縫隙裡的靈芝已然成熟,當下喜不自禁。
就在她伸手的時候腳下又是一滑,一時沒能穩住,整個人已經往後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