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溫珈言咧嘴笑,“畢業的時候我故意投了一些需要交流和對外的職位,想逼一逼自己。”
展駿頓時來了興趣,直起腰問:“為什麼?”
“我在學校的時候太沉悶了,想和別人交往吧,又不懂得怎麼開口。這樣下去不行的。”
展駿打量他幾眼,心想還真是完全看不出來啊。
溫珈言在一邊又接著說:“也幸好我出社會遇到的第一個相處那麼久的人是展哥你。展哥你人真的好,很多時候把你當參考我就能知道怎麼說話才能不得罪人了。”
展駿先是自得地笑了兩聲,隨即反應過來,臉刷的一沉:“滾!去廚房看火!”
溫珈言嘿嘿地笑,放下吉他奔向了廚房。
和溫珈言這種類似老友的相處模式,是從展駿坦白自己性向那天晚上開始的。展駿現在沒事就衝溫珈言吼兩句,溫珈言皮厚肉糙,知道展駿不是生氣,越發蹬鼻子上臉,房東和租客的關係蹭蹭蹭地邁進了一大步,手機號碼也終於從無群組進入了【朋友】分組。其實溫珈言轉正之後公司就安排了員工宿舍,但溫珈言沒去住,只領了每個月五百塊的象徵性住房補貼,依舊和展駿住在一起。展駿問過他一次,溫珈言說員工宿舍兩個人住一個房間,他這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沒地方放。展駿當時站在客廳裡掃了一眼,對溫珈言的理由立刻表示由衷信服。
有人一起住的感覺嘛……確實挺好的。展駿不得不承認,人這種社會動物,還是得有盆友才能開心地玩耍下去啊。
簡歷投了幾份,他的工作資歷和學歷都不錯,很快就有了幾個面試通知。展駿第一次穿西裝打領帶出現在溫珈言面前的時候,溫珈言差點把口裡嚼著的食物噴了出來。展駿十分不爽:“怎麼,很醜?”
“不不不,展哥你、你太帥了吧。”溫珈言睜著眼睛磕磕巴巴地說,“原來西裝真的可以穿得這麼好看的啊。”
展駿微小的男性虛榮心得到莫大滿足,點點頭表示說得很中肯,看來你鑑賞能力已有大幅提高。
溫珈言立刻狗腿地諂媚笑:都是展哥教得好。
奇怪的是,每次面試都順順利利,HR看了展駿的簡歷聽了他的想法,都是一臉求賢若渴的表情,末了還親自送他出辦公室,親切握手道再見。
——然後就再無下文。
一次兩次還好,但將近五六次之後,展駿終於察覺了不妥。他拐彎抹角地拜託一個關係尚可的前同事幫忙在業內打聽一下,結果令他震驚:運營總監展駿的名聲和業績雖然好,但是已經被人打了招呼,不得錄用。
那熱心熱情又八卦的前同事問他:“你是得罪了薛氏的什麼人嗎?聽說這個口風是薛氏的高層漏出來的,具體因為什麼我打聽不到,不過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吧,嘿嘿。”
展駿:“嘿嘿。”
薛景燁這孫子。
溫珈言聽展駿說了這個事,同仇敵愾地表示現在可以對敵人發動那個黑暗的戰略了。展駿心道我想發動啊這不是沒有合適的時機麼。
思考了兩天新出路後,展駿接到了王釗君的電話。
“展駿啊……”王釗君的聲音裡蘊含著無數複雜情愫,簡直難以分辨。
“肥佬啊……”展駿用一模一樣的音調回應。
王釗君沉默了半刻,慢吞吞說:“你來我這裡一趟,有事情找你。”
“有生意?!”展駿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目光犀利地注視著貼在電視牆上新的一張“距離目標還有十八萬五!!!”激動地問。
王釗君快哭了:“是啊……唉祖宗你快過來吧……”
展駿迅速換了衣服出門,順手給溫珈言發了個資訊說今晚不回家吃飯讓他自己解決,換回溫珈言一連串的咆哮體。
王氏婚姻諮詢公司裡十分安靜,連前臺小妹都提前下班開溜了。王釗君在辦公室裡等他,這次沒有抽菸,展駿一走進辦公室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道。王釗君是不噴古龍水的,而這種高檔的古龍水他以前好像只見薛景燁用過,沒細想就抽抽鼻子跟王釗君打招呼:“王總啊小的來了。”
的確是生意,而且還是不一般的生意。
今天客戶來的時候,王釗君按照客戶的要求讓公司裡的所有員工都提前下班回家,等了很久才等到戴著口罩墨鏡從安全通道摸上來的人。
展駿看著那份資料,眼珠子快掉了出來。
“季修?!!!”
王釗君也咆哮體了:“就是他啊啊啊啊我老婆男神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