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會死吧。殺生丸的眸子黯了黯,下一秒,終究是忍不住看向了百里空藍。
如果她輸了,他會在第一時間插手救下她,即使這會影響到她們的決鬥,也無所謂了。這世上,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的東西——他只為,確保她的平安。
虛空之中,百里空藍猶如一座雕像般站立著:“在開戰之前,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百里空藍平靜地注視著玉藻前,面容無悲無喜。
“讓我想想。”玉藻前的手指點在了她的唇上,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對了!你知道,我的封印是怎麼破除的嗎?”
☆、煙消雲散
我越是逃離,卻越是靠近你;我越是背過臉,卻越是看見你。
我是一座孤島,處在相思之水裡,四面八方,隔絕我通向你。一千零一面鏡子,轉映著你的容顏。
我從你開始,我在你結束。
——題記…埃姆朗?薩羅希
有些東西,如果她不說,對方是永遠也不會知道的。玉藻前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卻只是皮笑而肉不笑:“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因為你揭下了那張貼在殺生石上的鎮妖天符,才被放出來的嗎?”
“難道不是嗎?”百里空藍反問玉藻前。其實,百里空藍一直以來都很好奇,為什麼玉藻前的手下采取了各種手段都無法破除封印、傷到鎮妖天符分毫,而她卻可以輕輕鬆鬆地把它揭下來。
“當初安倍晴明——那個把我封印了的陰陽師,他所設的封印的力量,早就在漫長時間的侵蝕下所剩無幾了。”玉藻前說道,“不是我不能出來,而是我不想。”
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玉藻前的手下會無法釋放她:並非封印未破,而是她不願出來。
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冥靈和大椿的壽命已經很長了,但照樣有消亡的一天,更何況是安倍晴明設下的封印呢?縱然安倍晴明有通天之能,但,他畢竟只是一介凡人,他所設的封印再這麼強,也終有力量枯竭的一天。
百年也好,千年也好,萬年也好,哪怕是一億年,對於天地而言,也不過是彈指一瞬。天地間,根本沒有什麼能與天地同壽,唯有日月能與天地俱生輝。
世間,本無真正的不朽。
“被封印著的時候,我一度在想,我有什麼非出去不可的理由。財富、權力和名聲,我都曾擁有過。仔細想一想,這世間好像並沒有我留戀的東西。”玉藻前頓了頓,“直到你再度的出現。”
“我說完了,你呢?”玉藻前反問。
百里空藍手中的鬼頭刀指向了玉藻前:“我們還是用刀劍來‘談’吧。”
兩人不約而同的動了。刀劍相向間,“乒乓”碰撞聲不絕於耳,刀劍上傳來的力量,震得虎口發麻。
兵刃的冷芒似凝結的月光,映出彼此的雙眼,她們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比月光更寒冷。刀光劍影,身形交錯。大而明亮的滿月是她們交手時的幕布,百里空藍和玉藻前以鬼魅的身影在月前旋轉跳躍,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的舞者。
高空中,百里空藍和玉藻前打得不可開交;地面上,奈落一行人也對上了殺生丸和犬夜叉。這注定是一場混亂的戰爭。
白天的人間,是人類的世界;而夜晚,則是魑魅魍魎的天下。今夜,群妖在此用生命狂歡。
月圓月缺,不知月亮窺過眾妖幾輪寂寞。月明月黯,不知誰曾將半生惆悵寄明月。
冰涼如水的月光,傾瀉在了所有妖怪的身上。
這時,有兩道身影從空中墜落。
“你輸了。”百里空藍手中的鬼頭刀懸在玉藻前的頭頂,隨時有落下的可能,“是我贏了。”她平靜得波瀾不起的語氣,清洌似月光。
百里空藍深藍色的長髮隨意地披散著,幾縷髮絲凌亂地垂在她的眼前,被遮掩的面容喜怒難測。她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有暗紅色的花在她的衣服上像漣漪般暈開,如同朵朵紅花一齊綻放。“嘀嗒”、“嘀嗒”,血落在了地上,地面上也綻開了朵朵血紅色的小花。
血氣翻騰上湧,感受到喉頭一甜,百里空藍若無其事地將從五臟六腑上湧的熱血嚥下,一時間,只覺得口腔內溢滿了腥味。
“呵呵,沒想到,即使融合了四魂之玉的碎片,我依舊敵不過你。你變得,比月神時代的你更強了。”玉藻前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失敗了。
玉藻前“咯咯”地笑著,有血絲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