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空藍將思緒從記憶中抽離。抬頭望向天空中的那輪圓月——圓圓的,寧靜的,柔和的光芒令人有一種心安的感覺;心中的浮躁也在這淡淡月華中漸漸褪去。
看著月亮,百里空藍腦海中不經意浮現出那個額間月牙翠藍,表情孤傲的男子:
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
今夜,註定無眠。
☆、小城風波
夜盡天明。
百里空藍揉了揉眼角,竟然這麼快就到早上了,真是的,昨晚完全沒有睡著。
百里空藍左手支撐著下巴,看著手中拿著的那張所謂的鎮妖天符。百里空藍完全想不明白,這種千年以來風吹不掉、也不怕日曬,任那些玉藻前的手下各種折騰也對付不了的的高階貨,居然被自己就那麼揭下來了,這未免也太戲劇性了。果然還是很在意啊,無論是玉藻前的那句“好妹妹”,還是這種隨意就解除的封印。百里空藍垂下的眼簾,目光閃了閃。只有找到玉藻前,一切問題就都可以解決了。
至於現在,也到出發的時間了。
走出房門,百里空藍看見殺生丸半躺在樹下,構成了一幅動人的畫面。殺生丸睜開雙眼,金色的微微側過臉望向百里空藍:“走了。”
“嗯,走吧。”
旅途就這樣開始了;接下來就是日復一日這樣平靜的路途生活。
但沒有什麼可以一直保持下去——平靜,就是用來打破的。比如現在的場景。
眼前的這副場景,算是什麼情況?
看著眼前的景象,百里空藍不禁想起雨果在《九三年》裡對戰爭的描述:
最初的一剎那間是可怕的。沒有什麼比一群驚惶失措的群眾更可憐的了。他們搶著去拿武器。他們叫喊著,奔跑著,有許多倒了下來。這些被襲擊的堅強漢子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他們自己互相攻擊。有些嚇昏了的人從屋子裡跑出來,又跑進屋子,又跑出來,不知所措地在戰鬥中亂竄。一家人在互相呼喊。這是一場悲滲的戰鬥,連婦女和小孩也卷在裡面。
雨果的這段描寫因對眼前的這一幕,無疑是很貼切的,很明顯,眼前的這座城池正在遭受戰爭的洗禮。而侵略者不是什麼敵軍或山賊,而是妖怪。尤其是領頭的妖怪,還是認識的人。
沒錯,就是玉藻前。
此時這座城池上方,正籠罩著一股龐大的妖氣,這股妖氣不是別人的,正是玉藻前的妖氣。百里空藍嘴角的弧度比原先更上揚了幾分,總算是遇到玉藻前了,看現在的情形,她似乎終於可以大鬧一場了。
照現在的情形來看,人類一方毫無勝算。普通人對於妖怪來說就是口糧,真正有能力和妖怪戰鬥的畢竟是少數;況且,領導眾妖戰鬥的還是實力強的的大妖怪。這場戰爭的結果,無疑將是玉藻前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如果就這樣任其發展的話這座城很快就要被攻破了。
可她會讓玉藻前如願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了。空藍不由得笑了笑:“殺生丸,玉藻前和嘍囉你選哪個?”
殺生丸看向百里空藍:“你不去找她了嗎?”他追求強大的心自然是驅使著他去戰鬥、肆意地釋放力量,但這是她的對手,他不喜歡搶奪他人的目標。
“但現在,我更想要摧毀她的計劃呢。比起對付嘍囉,你應該是對強者更感興趣吧?就當做這是我強拉著你,把你拖入這股洪流之中的的一點謝禮吧。”
殺生丸看見百里空藍一貫漫不經心的眼睛裡多了份認真與真誠,那是他在她眼底從未見過的堅定。於是,殺生丸將本來已經到嘴邊的那句“不需要”吞了回去:“儘快解決掉……我會給她留口氣。”
她可以理解為,是殺生丸要幫她拖住玉藻前的意思吧。百里空藍笑容溫和:“那麼就由我來對付垃圾吧,”她突然發現殺生丸還是很挺善解人意的,可以說,是很體貼的,“謝了。”
殺生丸看了百里空藍一眼,然後躍到空中,朝玉藻前所在的方向飛去。
空藍的臉上掛著笑意,眸子顯得更加深邃,“還是先把眼前的垃圾處理了再想其他的事吧。”該是出手的時候了,現在就由她來結束這場戰爭。
所謂戰爭,會造就英雄豪傑,會盪滌一切汙泥濁水。人們害怕戰爭,害怕受到傷害甚至是威脅,恐懼著死亡。然而,懦夫只是那些讓自己的恐懼戰勝了責任感的人。對許多強者而言,戰爭只是磨礪身心的方式。
對她來說,殺一人與殺萬人並無區別,因此戰爭只是她尋找生活意義的一種方式。這或許這是天生的對戰鬥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