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不清的複雜。
楚熙故意錯過她的視線,自己也利落地騎上另外一匹,然後扯過韁繩,調轉馬頭道:“回城!”
眾人緩緩開行,往定安城去。
“竹落”代表的是秦武侯,所以楚熙名正言順地和楚潯並騎而行。
身後是長龍般的使者官吏與軍士,隆重的禮樂一路奏起,聲響蓋過了馬蹄噠噠聲。
楚熙偷偷用餘光打量楚潯。記憶中,她還只是個小娃娃的時候粉雕玉啄,小小的個子,卻永遠清冷地看著她,渾然不似一個小孩子。渾身散發著冷漠疏遠的氣息,眼裡滿滿是藏著許多事的樣子。
如今長大了,印象中的那個人,和眼前的這個女子,如何也對不上了。唯一還可以勉強有牽連的,就是這身別人如何也學不來的優雅淡漠,高傲而內斂。
她很好奇,楚潯如此美好,自己為何不曾聽說過她長大的事情?不,不是,她應當是聽到過的,只是不記得了,她忘記了。
也難怪,她夢裡總能看見自己滿身是血地倒在一個溫香軟玉的懷抱。
她記不得許多的事,卻唯獨記得小時候她對楚潯的承諾。
然而也只是承諾而已,她連她承諾了什麼都記不清了,只知道似乎很重要。
不過兒時的戲言不能當真,她也沒多大要深究的意思,好在她對小時候自己非要當楚潯駙馬還和白晚打架有印象。
到了定安城門外,楚熙先是下了馬。
在城門等候的楊帆和何地趕來的官員齊齊下拜:“臣等恭迎長公主殿下、皇長孫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而被郡兵攔住的街道兩旁的百姓也齊齊跪下高呼殿下千歲。
楚潯就這樣騎在馬上,淡然地接受所有人的朝拜,面色如常。
楚熙清了清嗓子,高聲道:“臣竹落,以秦武侯、中郎將、御前行走楚熙之名,攜涇州上下官員、舉城百姓,參見天策長公主、皇長孫,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微微替起裙襬,當眾作勢一拜。
這時成恩已經下了馬車,同太僕令白晚一道上前,手裡拿著聖旨,走到楚熙面前,展開錦帛,提起聲音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建和元年,匈奴犯我大陳,以十二萬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