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剔透的猩紅色眼眸此時早已不復當初,讓人窒息的渾濁紅色轉向了白大褂,依舊是面無表情,彷彿那些猙獰的傷口不是傷在他的身上一樣:“是,父親。”聲音依舊平穩,不帶絲毫怨恨。
因為憑他現在這種狀態根本就無法走動,所以白大褂是叫來兩個另外兩個A級的實驗體把人抬回去的。那兩個實驗體也和陳默一樣都是面無表情的,但從他們的動作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對白大褂是絕對的忠心。把S抬回到房間的途中倆人一句話都沒說,S也閉著眼睛什麼都沒說,彷彿是在靜靜休息。裸露在外的小傷口正憑藉著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
回去的路上偶爾也可以看到一些實驗人員或者實驗體在來回走動,但每個人都沒有絲毫表情,見到他們的時候也沒有驚訝或者好奇,只是微微側過身子防止會撞上。
整個實驗室如同冰冷的墳墓,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腐朽氣息。每個人都如同幽靈一般沒有自己喜好的活著,靜靜地飄蕩在長廊中,無悲無喜,無痴無怨。而他現在就是他們中的一員,沒有絲毫情感。
房間的門開啟又合上,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淡淡的血腥氣在空氣中飄蕩開去,身上的傷口在變得麻癢。他知道,這是那些大的傷口在逐漸癒合,現在這些輕微的麻癢不過是開胃菜。血腥氣在濃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屋內忽然傳出一聲輕微的“咔噠”聲,然後機器運轉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的寂靜,排風系統把血腥氣排了出去,新鮮空氣一點點把這個罪惡的空間填滿、埋葬。S有些費力的抬手摸到房間的燈光開關,摁下,屋內頓時陷入了黑暗……讓人莫名心安的黑暗。
五天時間一晃而過,樂無憂不會知道這幾天陳默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卻知道他這次絕對是嚐到了後悔的滋味:自己沒事閒的為什麼要讓陳默離開他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他怎麼就忘了實驗室的那群瘋子要是抓到了陳默不一定會怎樣對他!端木瑞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麼?!在他們面前還敢提出抽血的要求,而現在抓住陳默的那群人是不知道比研究所瘋狂多少多少倍的實驗室!!!
“啪”!玻璃的水杯就那麼被狠狠握碎了。
“隊長(妖孽/家長)!”無憂小隊的人都嚇了一跳,唐文最先反應過來要給樂無憂治療,在此期間被治療的人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傷口完全治療完畢以後他才開口到:“收拾東西,我們去找默默。”童悅聽了看他:“你知道他在哪?”樂無憂手中的動作一頓:“……我有空間!”“那也只能是你自己過去,你覺得連老大都不能逃出來,加上你就有用了?”很毒,但卻是很現實的話。本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消他奇奇怪怪的念頭,但誰知道對方卻是低垂著頭,眉眼疏離:“我用空間,可以把他帶回來。”為什麼一定要救出來呢?用空間不是就可以把人直接帶回來了麼,大家怎麼都沒想到呢?
看著難得被暴躁情緒淹沒的樂無憂,童悅此時卻沒有絲毫幸災樂禍的心。用空間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但是……“那老大這幾天不是就白被抓起來了?我們到最後還是不知道那個實驗室在什麼地方!”童悅揉著眉心勸說,不是他正義感忽然爆滿,而是純粹的想到了陳默:他是殺手,自然知道臥底的感受,明知道不能成功時倒沒什麼,但要是馬上就要的手,但上頭卻下命令說:“我擔心你的安全,所以你還是回來吧!”
雖然這種事不會真的發生,但類似的情況卻還是會有的,而往往那種時候,大家的情緒統一就是……不爽,憤怒!
樂無憂聽著童悅的話久久沒動,忽然他伸手抓住了自己的頭髮:“啊啊啊啊!煩死了煩死了!實驗室的那群人他們最好別亂碰的我的人,否則他們就給我等著吧啊啊啊啊!!!!”
這個時候他哪裡知道,對方不僅“碰”了他的人,還把他的人“碰”的連身體結構都改了!
其實S身上的傷在第二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他有時會去到地面上看看外面,但除了偶爾路過的幾隻巡邏喪屍就再也看不到其他會動的東西。漫長的冬天終於過去,積雪在緩緩融化,有的地方甚至冒出了點點新綠。
“你果然是一個怪物,那種傷竟然這麼快就好了。”一道嘲諷憤恨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S連頭也不回,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深紅的眼珠動也不動,配上他那銀色的頭髮和半透明的面板,如同鬼魅一般陰森。
“哈哈哈,你這半人半鬼的感覺還真適合你。知道麼,原來我還挺嫉妒你的,嫉妒你得到父親那麼多的關照,可現在,我一點都不嫉妒你!你瞧瞧你這是什麼鬼樣子吧!聽說你第一次照鏡子的時候還把鏡子給摔了?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