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一步棋。很好,你現在已經取得了殺阡陌的信任,他每天都吃你做的東西?”蒹葭木然答道:“是。”冥王將一個黑色藥瓶舉在她面前:“這個你拿去,每天給他吃一粒,放到你給他吃的東西里,最好是味道大的,可以壓住這藥的氣味。”“這,這是什麼?是毒//藥麼?”“也不是什麼烈性毒//藥,他吃了肯定死不了就是。”“我,我不能這樣做,殺姐姐他一直在幫我……”她緊抿著嘴唇不再說下去了。冥王無光的黑眼眸瞪視著她,彷彿要將她吞噬:“過了這半年多,你似乎變了。”他衝著手下說:“來人,把蒹崎帶上來。”說著從腰間掏那串紅色的鑰匙,遞給了躬身上來的劉文鄴。
蒹葭抬眼環視了一下,這才驚覺在地獄之火上烤著的七八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們或穿著道袍或穿著仙袍,顯然都是仙家長老,只是一個個被烤得臉黑黑的,有氣無力,有人咒罵著,有人痛苦的輕哼著,有些人甚至昏睡或者暈了過去,她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望著其中一個昏過去的長老叫道:“靜德師叔,師叔。”這時,劉文鄴押著一個魂魄走了過來,是一個白髮蒼蒼的七十多歲的老者,身形消瘦,略佝僂著腰。
蒹葭一見他眼中就露出了異樣溫暖柔軟的光彩,她撲了過去想抱住他,手臂卻穿過了他的身子,只抱住了一片虛無,她依舊抱著虛空哽咽著說:“小崎。”老者猛一見她似乎開始沒認出來,盯了她好一會兒終於顫巍巍開口:“姐?真的是你?你竟然長了頭髮,還有眼睫和眉毛。”他突然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姐,你終於可以像普通正常女孩子一樣了!發生了什麼?上次見你還不是這樣呢。” 說著說著眼角滴下了眼淚,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在空氣中化作了飛煙,蒹葭說:“是有人給姐姐治好了病,所以姐姐長出了毛髮。小崎你還好吧?他們有沒對你用刑?”“我沒事,他們沒把我怎麼樣,只是我真的不喜歡天天這麼被關在黑暗裡,我想去投胎轉世。”
一直默默注視著他們的冥王突然厲聲道:“蒹崎,你可知道你生前曾因護著你姐姐殺死了兩個人,若重判可算罪大惡極之徒,要受盡地府內所有的刑法,拔舌,斷指,蒸籠,油煎等等等等,然後再投入那地獄之火,從此灰飛煙滅永遠消失!”蒹崎恐懼的睜大雙眼:“不,不要!”蒹葭也馬上求情:“冥王,當時蒹崎不過是因為歲數小,年輕氣盛做了錯事。他才殺了兩個人而已,這人界的惡官劫匪們害死的人多的多都沒有判這麼重的刑罰。再說,你上次對我說,只要我按你說的去做,你就可以不給他用刑,還能讓他馬上投胎,我,我都按你說的做了?為何——”
“我讓你做的全都是為了現在,到了關鍵時刻你想退縮了?我告訴你——”他一伸手把蒹崎吸入了手中,握著他的脖子:“這個地府我說了算,我說他罪大惡極該灰飛煙滅就可以把他扔進這地獄之火裡。”說著他舉起了蒹崎向地獄之火緩步靠近,蒹葭哭著跪了下去:“冥王,求求你,不要,他是我最親的親人,不要——我,我按你說的去做,嗚嗚嗚嗚……”冥王心滿意足的收回手:“很好,”他把蒹崎交給劉文鄴:“把他帶下去。”冥王把手裡的藥瓶遞到蒹葭面前:“按我說的做了,我不僅會讓他不受刑罰去投胎,還會給他找個好人家,讓他下世安穩無憂。”蒹葭手顫抖著接過了藥瓶,“還有這個你隨身帶著,如果事發,他們懷疑到你,你就跑,跑不掉就把這個藥丸吃了。”冥王說著塞給她一顆紅色藥丸。“這,這是什麼?”“這藥能幫助你逃脫他們的控制。”說完冥王袍袖一揮,蒹葭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帶著淚痕從夢中醒來,蒹葭看了看窗外,天似乎快亮了,她坐起身來募然驚覺右手內握著的東西。拿到眼前一看,是一個黑色的瓷瓶和一顆紅色的藥丸,連忙把它們裝入墟鼎裡,平定了心緒,眼中閃著焦慮而慌亂的光……
長留山。平靜的過了兩個多月,已到了蕭索的秋季,仙界各派還在努力搜尋長老們的下落,卻是毫無線索。只要驗生石還未熄滅就還有希望,好在自從腐木鬼死後沒再發生長老失蹤的事情。但是白子畫並未放鬆,他不僅督促長留弟子們抓緊練習陣法,也提醒各派做好大敵來臨的準備,他總感覺這只是暫時的平靜。後來陸續傳來失蹤長老驗生石熄滅的訊息,白子畫眉頭緊蹙,吩咐知信閣長老派弟子嚴密監視各界的異動……
殺阡陌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灰黑色短打,頭髮凌亂,暗紅色的瞳光渙散的看著這個陌生的人界小鎮,前面似乎人群比較聚集,是個集市,影影綽綽人來人往,吆喝聲不斷。他也不知道為何要來這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似乎是身體裡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