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袖,熊白轉身欲走的眼角又看到黃歇衝過來,登時便暴怒了。
抓緊黃歇拿著匕首衝過來的手,只見黃歇手上吃痛,那匕首無力握住就掉在了地上。
“他不能受到任何的威脅,我早該殺了你的,都怪我那時心軟!”,呆滯的盯著熊白,自知道熊白沒有中毒變得痴呆之後,黃歇便知道有這麼一日。要麼,他殺了熊白,要麼,他自己死。
“為什麼?告訴我理由!不然,我立刻奪了他的天下!”,一把湊過去盯著黃歇的眸子,熊白暴怒了,將喝聲壓得低低的,道。
一聽到熊白這麼說黃歇神情一亂,典型的將熊白的話當真了,繼而,掙扎著要去撿地上的匕首。
看樣子,是還想殺自己。
熊白不耐煩,一手掐住黃歇的脖子,一腳踩上匕首,“我從來就不屑楚國的天下,你為什麼非要這麼逼著我!熊完是太子,若江山是他的我只會俯首稱臣,不會越矩做出篡位的事!”。
“呵,俯首稱臣?!熊白,你若真的能甘心,便不會有那非人的毅力裝瘋賣傻四年,毅力如你這般的人,野心定然不小。”,迫於熊白的力道,黃歇仰著頭,一字一句道,那原本謙和的眉眼此刻盛滿了鄙夷。
“哼”,一把推開黃歇,任黃歇倒向地面。熊白不想和他糾纏,轉身欲走。他承認,他的野心是不小。可也沒大到會殺了自家的兄弟奪權上位。
不料,突然飛出一把匕首,朝黃歇而去。
第二十章 誰比誰狠?
“你答應寡人,今後要不惜犧牲一切,守護太子,守護楚國,你能做得到嗎?”
“我答應,我做得到。”
“你答應寡人,今後不論太子對你說什麼做什麼,你能記得你臣子的身份,不越矩,不做辱了太子身份的事嗎?”
“我答應,我做得到。”
“好,那你發誓,如果你有朝一日背棄你今日答應寡人的事,就讓太子死無葬身之地,就讓楚國國毀家亡,國土被秦人吞食。”
“……王上……”
“你,答不答應寡人?”
“我,答應!”
胸口火燒般的疼著,思維飄蕩到四年前,黃歇緊皺著眉頭,汗涔涔的滾落,“我、我答應……我答應,守護太子,守護楚國,守護……”。
緊緊的握住黃歇的手,一把抱住黃歇,輕輕的安撫著噩夢中的黃歇,熊完抬手撿起黃歇散落到耳旁的,一張俊秀的面上佈滿了心疼。
他從不在意別人,更不介意此刻有多少大臣看著他,熊完抬眸,陰厲的盯著李園,對身後趕來的禁衛軍道:“誰將李園的人頭帶給寡人,寡人封他為侯!”。
身後是如何一片混亂熊完不管,抱著懷中生命氣息漸弱的黃歇,熊完朝王殿走去。
一天後。
伸手撫著黃歇的額頭,熊完看著窗下面的木榻,再看著對面的御醫,皺著的眉一直便沒舒展開,
“王上,令尹的箭傷不重,要緊的是那箭鏃發弓力道大了點,將令尹大人的胸骨震碎,導致胸內有積血。外傷不消月餘就可以痊癒,只是依照我等的醫術,要治內傷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御醫給黃歇上藥,一廚醫執筆端著竹簡、朝站在木榻另一旁的熊完道。
“那他什麼時候可以醒?”,將視線落到黃歇右胸上,看著那血染了的白布,熊完道。
“待給令尹餵了藥,應該一日之內可以甦醒。”
“好,你們下去準備藥。”
“是。”
聽著耳邊的腳步聲漸漸遠走,熊完頹喪的將身子靠在窗欞上。任由那張佈滿寞色的臉被陽光撫摸著。
耳邊,唯剩黃歇那低聲不斷的喃語。
難道,為了護住自己的王位,他連性命都可以拋棄?!自己的王位,對他黃歇而言就這麼重要?
如果你想看到我做一個明君,那我就做!我什麼都不求,只求你,不要再當著我的面合上眼,別再讓我體會一回痛徹心扉……
黃歇,我求你醒過來。
瞪大了眼眸,熊完看到黃歇輕輕動了下手指,眸中登時盛滿了活力,一把衝向小榻,緊緊的握住黃歇的手,熊完喜不自禁道:“黃歇,黃歇?”。
動了動睫毛,黃歇只覺得眼前出現一片光明,但眼皮卻沉重萬分,怎麼都睜不開。
“你何必將那個誓言看得這麼重,如果那個誓言真的讓你這麼痛苦,我熊完今日對著皇天后土起誓……”。
“不要!”,心裡很急,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