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建文十一年十二月二十八,再過二日便是除夕,除夕過後便是建文十二年,二年時間真是轉瞬即逝,但是也發生了太多事情,短短二年不到,連這京城都已經換了個主人。
城門開啟時,城內雖少有行人,但也並沒有兵甲將領乘亂搜刮橫行,也不見有滋擾平民百姓者。城內除了往來兵將巡查的頻繁外,百姓仍各安其職,因臨近除夕,更是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喜氣洋洋,歡度新年。也許誰當皇帝與天下黎民百姓而言無關緊要,百姓只關心如今的皇上是否減賦,是否能讓他們吃飽,能夠生活的更好而已。
“楚郎可讓本宮好等!”華夫人一身硃色廣袖錦衣,衣領、衣袖及衣襟邊緣,都飾有金色祥雲紋,繡著鳳穿牡丹圖,八隻綵鳳,綵鳳中間,穿插數朵淨穆而素雅的牡丹,腰繫金絲縷玉盤帶,配掛黃玉組佩,梳著鸞鳳凌雲髻,頭戴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左手食指戴有金燦燦鏤雕騰雲飛龍的指甲套,端坐太極殿龍椅之上,氣勢如虹,狂狷不羈。
楚雲熙是獨自入宮見的華夫人,看著盛裝華服的華夫人,注意力卻在那長長微彎曲的護指套上,記得在華夏好像只見過華夫人戴著護指套,楚雲熙小心略試探的問:“二個月不見,華夫人還好嗎?手是怎麼了?”
“楚郎是真關心呢還是假關心本宮?”華夫人絲毫不顧及旁站著的奴才宮女語帶調笑的說道,而楚雲熙就站在九階之下,二人平靜對視,卻少了以往的親近之態。
楚雲熙愣了愣,微垂下了頭笑著問:“華夫人何出此話?懷疑我楚雲熙是心懷叵測而來?”
“哼,難道不是?那你說你去龍華寺是想做什麼?”華夫人起身,慢慢走到楚雲熙面前,左手長長而尖銳的護指挑起楚雲熙下巴迫使楚雲熙抬頭,雙眼相對,冷聲而問。
“賞風景!”楚雲熙答的乾脆利索,偏頭有些不悅的避開那尖銳的指套。
“那兒的風景確實好,本宮也呆過數年,不過楚郎身中奇毒怎還亂跑?若是直接來找本宮,也許另一顆藥本宮就已經到手了。”華夫人冷笑著搖頭,揮手打發殿內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也許而已!”楚雲熙看著她也笑著回。當初她眼睛失明,華夫人前去探望,卻從未說何時給她另一顆藥丸。而藥若是這麼好拿,她也不會去龍華寺尋太后。
“楚郎不信本宮?”華夫人眼神銳利的看著楚雲熙問道。
楚雲熙不說話,也不作任何態度,算是預設。
華夫人坐回龍椅之上,不惱不怒,淡淡的帶著驕傲的神色說:“那好,君王無戲言,而且本宮也不想殺你,那就再給你次機會,只要你詔告天下,你已投誠本宮,願為本宮效勞,那麼藥可立刻給你,本宮也會增設一位相位,設左右二位丞相執政,酬卿以相位。”
楚雲熙不為所動,功名利祿於現在的她而言,又有何用?楚雲熙搖頭說道:“華夫人同室操戈,不怕天下人恥笑?”
華夫人一愣,趾高氣昂而又不屑的看了楚雲熙一眼,說道:“楚雲熙你也似那凡夫俗子一般?這天下是誰強誰得,皇位面前,無父母親友手足。愚者恥笑?本宮就殺到無人敢笑!千百年的後人只會看由勝利者寫出的史書,會記住華夏曾有一女帝,還有個女丞相,開創了一個太平盛世罷了。”
“如果我不做什麼女相,你會給我解藥嗎?”楚雲熙再問。
華夫人沒答楚雲熙的話,而是說道:“就算本宮給了你解藥,你以後又能去哪?南方?身份一旦暴露,帝王不會忍受被人愚弄,更不會讓他女兒能被世人嘲笑,而且,你忘了蕭逸臣是怎麼死的?”
楚雲熙聽到蕭逸臣的名字,臉上的笑容收斂,神色陰沉了下來。蕭逸臣,這個名字每經人提起一次,她心裡就像被針刺了一下,心底對太子和秦珏的恨意也深了一分。她有成百上千種手段置這二人於死地,可是如今時局她不能下手,太子一死,她和長公主便是不死不休,秦珏一死,秦丞相一黨必和長公主決裂,若是選擇扶持其他皇子還好,就怕秦丞相一派再造反,華夏江山的紛爭就不止是再多一人而已,六州、邊疆、王室、甚至西戎胡人,北沙漠上的北羌,東海島上的奚國,南面的南詔國,哪一方起兵進犯,華夏都難支撐,也許華夏興亡與她無關,她大可一走了之,不聞不問,那麼無辜百姓呢?生靈塗炭的華夏若是因她而造成,這罪孽楚雲熙甚至楚雨煙都揹負不起。
華夫人見楚雲熙臉色陰鬱,又說:“楚雲熙,天下雖大你能去哪?難道真想隱居山林?你還年輕,能忍受那無盡寂寞嗎?”
楚雲熙不說話,只倔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