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揣摩過楚雲熙這人,楚雲熙從沒有華夏國讀書人對‘天地君親師’的敬重尊崇之意,她對皇室所有人都保持距離,對死去親眷也無多悲傷紀念之心,對教她才學醫術的老師更是從未提及,她也沒書生那般迂腐甚至清高,無勢時不卑躬屈膝,如今得志後也不猖狂自傲,似乎榮華富貴於她便是雲煙,金銀權勢她視為糞土!她總是冷清悠然的樣子,讓人猜不透。若說她傻,短短不到二年,就乾淨利索的爬到如今地位,還能安安穩穩的,難道都是運氣?但若說她聰慧,就早該對長公主表忠誠或者依附於自已,以她才能,哪一方勢力都會極力幫她,偏她兩不相幫,就一心報仇,弄到如今這樣,被下了毒,行事處處捉襟見肘,哪是聰明人所為?如今,自已逼她為已所用,也料到她心中肯定不情願,自已本是打算先給她半顆丹藥,然後再慢慢的馴服這匹‘千里馬’,誰料會半路殺出一幫不要命的胡人,而楚雲熙這傢伙也是個瘋子,她是不打算解毒了?這是不是就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如今就要死在這幫胡賊手中,還是被燒死在自已的地盤上?
華夫人看著楚雲熙,咬牙苦笑說:“為什麼?”
“你安然自在的做你公主或者做你華夫人都行,何必要有那般野心!”楚雲熙看著周圍的大火,面無表情的緩緩而平靜的說道。
“楚雲熙,別說的這麼大義凜然,你與本宮都是一類人,都是為了自已而活,你為報仇欺騙高陽,那場婚禮有多盛大,將來就有多少人恥笑於她,還有被你毒殺的數萬胡人,手段殘酷無情,你身中奇毒也不算冤屈,今日本宮不過比你先行一步罷了。”臨死之前華夫人反倒笑了,她可以示弱,可以以美**惑,但她的尊貴與傲氣卻不允許她開口相求。偏偏楚雲熙並不是會被美色衝昏頭腦的男人,也不是個會憐花惜玉的女人,今日便該華夫人有此一劫。
樓內已成一片火海,慘叫聲少了,奔跑聲好似也消失了,眼前毒煙似霧瀰漫整棟樓,耳中只聽的到燃燒著的木頭那種‘噼啪’‘噼啪’‘咚’的木材爆烈聲和斷落聲。
楚雲熙走到綁好的床單旁,隔著煙霧努力向下看了看,人影沒有剛才的多了,不少人應該己經跑出去了,那個舞臺也燃了起來,再不下去就來不及了。楚雲熙拉著床單,回頭說:“我毒殺五六萬西戎胡人不假,但那是戰場,殺的是侵擾華夏平民百姓的胡人,我沒做錯。我也讓人把那些胡人的屍骨和戰馬都深埋了,不會被狼吃鷲啄,河也開啟了河道,那藥效很快會被稀釋乾淨,不會再有毒害。你說的對,我是為自已而活,但我不會傷及無辜的人,這點我與你不同。和你最相同的應該是皇帝,害忠臣,使陰計,爭權奪利只為了一自之私。我不用你的解藥,白家和皇帝我都會送下來陪你,欠長公主的我用命還她!”楚雲熙說完,人便順著床單就要往下攀蹬,她只需向下爬到二樓的屋簷外,借力一蹬,盪到那舞臺上就算成功了大半,那舞臺下幾根呈黑色的支柱應該就是鐵檀木,這木頭硬重到入水即沉,但既使長期浸泡水中,其內部也能長期維持乾燥,雖是木頭但其卻堅硬如鐵,她只要沿著爬下去就行,並沒有什麼危險,她現在唯一要擔心的是這錦被能不能承受的了她的拉扯,萬一撕裂,她可能直接摔到一樓去。
華夫人距她不過三尺距離,看楚雲熙剛準備向下攀滑,她忽然一個飛撲,翻過了扶欄,雙手便抱住了楚雲熙的脖子,攀在了楚雲熙背後,勒的她脖子都快斷了!
錦被當即便撕裂開了一個口子,並且迅速的擴大了開去。楚雲熙愣住了!華夫人腿不是受傷了嗎?可是剛才都沒看清她的動作就被人給攀背上了,這是生死關頭潛力無窮,還是太想拉自已當墊背了?
楚雲熙看著錦被就快斷了,千鈞一髮之際,楚雲熙也沒時間多想,身體本能的作出反應,拉著錦被,迅速下移二步,於牆壁成夾角,腳猛的一蹬,錦被斷裂開時被她扯到了身後搭到了華夫人身上,摔到舞臺上時楚雲熙就地滾了好幾滾才停下來,華夫人手一推,就差點讓她滾出舞臺跌到一樓去!
華夫人費力拉開被子,又拉扯開那床床單,才露出一雙通紅帶淚的雙眸看著楚雲熙。楚雲熙扭到了胳膊,她一手捂著脖子咳了幾下,溼手帕也不見了,她不說話,現在也沒空發火,等會還要爬下柱子去逃命,她沒搭理華夫人,右手摸索一會,一使勁,只聽到骨頭‘咔嚓’一聲,疼的她五官猙獰,好一會才緩過氣來。華夫人看她臉色蒼白如紙,表情恐怖,雙手撐地後挪了幾步。楚雲熙看著她腿上的傷好像又流血了,就想撕袖子,發現早撕掉了一隻,便走近,將床單撕了一塊,給華夫人的小腿加了一層又一層,綁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