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告訴我皇后病情後,我就查過各醫典,去診脈時也反覆診斷多次,仔細看過皇后神色,確實已毒侵心脈,病入膏肓。”楚雲煕揺頭嘆息,那個雍容華貴優雅美麗的皇后,在經過十餘年病痛折磨後,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候。
“你上次給的方子還是管用的,皇后吃了後精神好了許多。你再開張方子,保住皇后鳳體,天下也能安穩些。你就看在長公主份上,再想想辦法?”蕭逸臣有些焦躁說道。
“表哥,你應該知道,再多仙藥也救不回油盡燈枯之人。”楚雲煕淡淡說道,用看淡生死的漠然表情看著蕭逸臣。
“真的沒辦法了嗎?”蕭逸臣喃喃低語,神情頹喪。
“表哥為何在這事上這般執著?世事無常,生死由命,一切順其自然不好嗎?”楚雲煕不解的問,更想不通她印象中溫和淡然的蕭逸臣為什麼一心執著於皇后病症。
“雲煕,你知道我父親前幾年病逝,但你不知道他其實是試藥而死。他總說是因為他的失職,皇后才會中這奇毒,之後父親尋遍天下各地,嚐遍各種藥材,也沒找到解藥。母親去世後,他更瘋狂試藥,甚至想以毒攻毒,最後他七竅流血活活痛死,死前仍抓著我手說:皇后於我蕭家有恩,命死也無償以報,當初沒能查出這’往生‘之毒,使皇后遭到歹人暗害。若救不了皇后,蕭家也不再行醫!雲煕,蕭家醫術在我這一代要絕了。”蕭逸臣眼眶紅紅的側過頭,去看著空曠曠的院子。
楚雲煕看著蕭逸臣良久,似在思索著什麼,眼中卻平靜無波。直到蕭逸臣回頭看過來,才似想起什麼般道:“救已晚了,如今也只能再另想辦法續命而已。”
“什麼辦法?能續多久?”蕭逸臣眼睛亮了亮,急問。
“你剛問這狐狸,是想說什麼?”楚雲煕不答,轉而問起這狐狸來。手輕輕摸著狐狸的頭,狐狸毛白如雪,碧綠雙眼似琉璃般瑩瑩發亮,尖尖的耳朵,蓬鬆的尾巴,讓人愛不釋手。
蕭逸臣愣神,過了會看了看狐狸又看了看楚雲煕才莫名的說道:“這狐狸是華夫人養在芙蓉院裡的寵物,名白眉。你抓它做什麼?”
“它自己跑我眼前晃來晃去,便抓來玩玩。”楚雲煕漫還經心的道。問起又件事:“長公主為何突然間就議婚了?”
蕭逸臣看了看她斟酌了一下,才道:“也不算很突然。聖上近幾年迷上求仙問道,漸漸荒廢政事,朝中華夫人勢大,雖不至於有鳳鳴年間的權勢滔天,但朝中大半臣子與她利益勾結,皆以她為首,二皇子是其侄子,素於她親近。皇后恐太子不能坐穩東宮之位,一直讓長公主協助。直到中秋前,皇上數次夢魘,請清雲觀子虛道長扶乩,得了一個’長‘字,便說上天指示,有帶’長‘字的宮殿和長子長孫生有怨氣,要遠離宮中,否則於聖上身體有損。宮中唯有長公主和住的長樂宮都帶’長‘字,皇上便讓長公主抄寫經書,皇后聽聞後拖著病體親自去見了皇上,便有了中秋宴賜婚。但我那時並不知道已經選定了你,我一直希望你能別躺這淌渾水,所以讓人送了份養生的藥,想讓你以病為由不去參宴。那藥方是在父親的手札上看到的,藥方中有幾味藥材相剋,看著像是份寫錯的方子,但服下後能改變脈象,一般大夫查驗不出來。”
“原來這樣,你帶了姑父手扎過來了嗎?你送的是一份藥包?”楚雲煕問。
蕭逸臣不解她為何這麼問,仍是點了點頭。他這幾日一直都在研究這手扎,為皇后的病找尋藥方,便直接遞過手扎,正想再問她可是那藥包有什麼問題?林雲煕已先開口:“你先回去,多注意安全,皇后的病我來想辦法,今晚還你手扎時給你訊息。”說完接過手扎便急急的出門走了。
芙蓉院後門,楚雲煕抱著白狐進去,華夫人的豪華馬車就在外面,極好辨認。
“公子,請問找哪位?”後門一小廝攔住去路詢問。
楚雲煕抬了抬白狐說:“它主人!”小廝看了看楚雲煕,沒有錦衣華服,但外貌俊俏好看的勝過院內紅牌小館了,而且還好像在哪見過。
楚雲煕一笑,手輕輕揚了揚,便繞過了那還在發愣的人走了進去。
芙蓉院確實按華夫人的品味來建造,芙蓉院應該叫芙蓉樓恰當些,三層高樓軒峻壯麗,畫棟雕簷,金壁輝煌,樓內鋪陳華麗,豪華奢靡之風盡顯。
楚雲煕顧不得多看,用針微刺了白狐鼻子一下,狐狸像立刻醒過來一般,直接跳了出去,頭都未迴向一處屋裡跑去,楚雲煕急忙跟上。
幸好是下午,芙蓉院裡姑娘未出房,下人正在準備晚上的工作,楚雲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