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遠端武器對準了他,隨時會扣動扳機。
陸平全身僵硬,不敢回頭,唯恐轉頭的那一瞬間對方就會出手。
已經略往西側的太陽在地面照出了一個人的影子,頭上戴著氈帽,縮頭彎腰,雙手攏在寬袖內,正向他後面一步、一步緩緩走來,依稀就是伊凡的影子。
陸平的心直往下沉,炎熱的太陽照在他的身上,卻感覺不到一點溫度,全身發冷。
自從設計害死了伊凡後,他就一直在擔心會有人來報復,但卻沒有想到殺手會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邊出現,並且一上線就被盯死,根本沒有逃跑的可能。
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殺手暗藏在寬袖內的弩矢,所以動都不敢動一下。
殺手似慢實快,到了他身後一米多的地方停步,有些蒼老的聲音低沉地說:“不許回頭和驚叫,把東西交出來!”
陸平知道他要的是銀蛛遊絲,但卻故意裝糊塗:“是,是,我願意把所有錢都交給你,但是不巧的是我現在身上一個銅幣都沒有,全部存在銀行裡……”
“閉嘴,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快拿來。”
“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陸平繼續裝糊塗,現在他只能拖時間,街上經常有巡邏隊走過,發現兩個形跡可疑的人站在銀行門口不動,肯定會上前盤查,那麼他就有救了。
殺手的聲音毫無表情:“卷軸!快把卷軸給我!”
陸平愣住了,原來殺手要的只是伊凡給他的卷軸,而不是銀蛛遊絲!
這個卷軸叫做“神秘卷軸”,任務物品,沒有任何說明,伊凡說殺了仲裁者再撕開這個卷軸就會有人來接應。陸平不會貿然去做這件事的,當然也就沒有撕開,他也不想放棄這個任務,所以這個卷軸沒有交給管家,一直在身上帶著。
陸平立即肯定,這個卷軸一定是個傳送門,可以通向真正幕後老闆所在的地方,所以他們不能讓它落在外人手裡。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卷軸就更不能交出去了,萬一哈蒙代爾形勢不妙,他還可以殺了仲裁人投靠幕後大老闆。
腦海中閃電似的一轉,他立即說:“啊,真抱歉,這個卷軸不能交給你,因為我還在做這個任務,我現在幫管家做事,只是為了獲得他們的信任……”
殺手明顯地愣了一下:“那你為什麼要害死伊凡?”
設伏殺伊凡是陸平和管家的密謀,沒有別人知道,伊凡被殺的時候附近不可能有別的密探,所以他們雖然知道伊凡中了埋伏死了,卻未必知道當時的細節,陸平急忙道:“不,不,我想你誤會了,伊凡是跟我接頭後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盯上,是他自己不小心暴露了,他死了我也很難過。為什麼我不把卷軸交給管家?就是因為我還在執行伊凡的任務,事實勝過任何雄辯。”
殺手猶豫了,難道真的錯怪了好人?
這時一個人迎面走過來,距離七八米就向陸平打招呼:“嗨,路不平先生,中午好!”
這個人是市政廳的法官福瑞德里克,陸平朝他狂打眼色,嘴裡說著:“啊,你好,陽光不錯……照在我的背上……我一向都遵守你的要求,不偷竊,不殺人……呃,對,殺人!”
福瑞德里克一臉疑惑,望向他後面:“這個人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殺手急忙彎腰低頭說:“我是商隊的馬伕,一向在外面行走,所以大人您當然沒見過我。”
陸平感覺後面的緊迫感消失了,立即向前幾步,往福瑞德里克的後面閃去。
殺手一見他奔跑,就知道上了當,立即扣動了扳機,“嘣”的一聲輕響,一枚小小的淬毒小箭向陸平射去,但已經慢了一點兒,貼著陸平的後腦勺飛了過去,落空了。
福瑞德里克嚇得雙腳發軟,抱頭蹲了下去,動作之快連陸平都要自嘆弗如。
殺手的腰猛地伸直了,快得有如一道幻影撲向陸平,手中倒握一柄帶著倒齒的奇形彎匕,直指陸平的後心窩。
眼看匕首就要扎進陸平的後背,他的身體卻突兀地,以絕對不可能的角度飛了出去,直接飛到了街邊四米高左右的屋簷邊,一個筋斗翻上了屋頂。
原來陸平自知以自己的能力是逃不過這個殺手追殺的,所以向前奔跑的同時就打出了銀蛛遊絲,總算是躲過了一匕。
街上的行人立即驚叫起來,亂成一片,這正是陸平要的效果,製造混亂守衛們才會趕來,他才有救。
殺手向陸平那邊跑去,縱身躍起,腳在窗臺上一點手便扣住了屋簷,一個倒翻跳了上去,動作一氣呵成,快得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