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秋清了清嗓子,故意做出一副諂媚的嘴臉,尖聲尖氣的說道:“小王爺饒命,小人這裡還有許多比寶船好玩千百倍的玩意,小王爺難道就不想看一看?”
楊康的好奇心瞬間被勾起,轉頭看見他這副嘴臉,不禁又想氣又想笑,調整了好一會才道:“還有什麼?”
沈星秋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順手將楊康提溜到主位放好,“小王爺還是先學會獨立拼好寶船吧,好玩的東西,可不是說有就有的。”
楊康正要反駁,門外就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暖閣的門被人推開。香風撲面,滿目的綺羅寶光閃動,眼都要花了。
楊康快步上前,牽住那一群女子中一位美婦人的手,喚道:“媽,你怎麼來了……”
那美婦人只是略施粉黛,素衣布鞋。但姿色風韻,遠勝於身邊那些穿著綾羅綢緞的年輕婢女。
沈星秋聽楊康喚她做媽,那這美婦人定是包惜弱無疑了。沈星秋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美。
楊康長這麼大,大約還從未遇見過沈星秋這等“神經”人物,還挺待見他。引著包惜弱看了船,又對沈星秋連連誇讚。
包惜弱見沈星秋年紀尚小,便好奇的問道:“你是哪家的公子?是我們康兒的朋友麼?”
朋友?沈星秋一愣,隨即乖巧的點了點頭,做出一副拘謹的摸樣。不然他想不到有什麼理由在趙王府逗留。
“那你們倆個可要好好相處,”包惜弱說完,用纖纖玉指一點楊康的額頭,笑道;“康兒,你要好好招待沈公子,別調皮欺負人家。”
楊康躲開包惜弱的手指,扁著嘴叫道:“媽,他比我還大幾歲了,我怎麼可能欺負他,他不欺負我就算好的了。”
第二章
近距離圍觀了兩天小王爺的日常生活,沈星秋由衷的感嘆,做個皇親貴族果然不容易啊。小小的孩童日日讀書學武不說,每天還要跟著管事的接待各色人物。
沈星秋在王府居處待得無聊,離他居處幾十米遠的地方有一處荷塘,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只可惜時節未到,半朵荷花也無。沈星秋正要過去尋些魚食,喂這塘中肥碩的錦鯉。
遠遠的,就見楊康和那日大鬧異寶閣的青衣文士一前一後,向著王府大門的方向走去。沈星秋來了精神,暗想“逗小王爺可比餵魚有意思多了。”拐過荷塘跟,隨他們而去。
楊康正要出王府正門,發現尾隨在後的沈星秋,停下腳步,問道:“你也出去?”
沈星秋搖了搖頭,衝楊康眨了眨眼。他今日穿了件金絲繡牡丹的錦袍,頭戴玉冠,腰束玉帶。陽光映照下,越發顯得膚白如雪,俊俏非凡。和那臉色蠟黃,剛過而立的青衣文士站在一起,竟似爺孫一般。
“我無事,看見小王爺像是要出門,特意過來問一聲,有沒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青衣文士冷哼一聲,暗自嘀咕了幾句聖人之言,意指沈星秋行為不端,不可以之為伍之類。
楊康皺了皺眉,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秦夫子,昨日的功課,我已在書房熬夜做完了,不知夫子可有檢查批改?”
秦夫子聞言,面露尷尬之色。今日休沐,他還沒進過書房,但小王爺問起,哪敢怠慢。忙不迭的告了罪,拱手離去。
楊康才不管秦夫子如何,礙事的人走了就行,至於功課,丘處機不在,誰敢要他寫?
“終於走了,一有機會就黏著我說教。要不是看在他是師父舉薦的份上,我早將他逐出府去了。”
“你師父是誰呀?”沈星秋問。
“我師父是全真七子中的丘處機,道號長春子。”提起丘處機,楊康臉色就不大好。
沈星秋點點頭,看來自己沒有記錯,他小時候看《射鵰》從來沒有完完整整把一部看完過,都是東一集西一集看的零散。
楊康招呼沈星秋上馬,主僕一行八人騎上早就準備好駿馬,向鬧市而去。楊康一馬當先,所過之處行人攤販紛紛避讓,有的商販躲避稍慢,連人帶貨滾落一地,好不熱鬧。沈星秋皺了皺眉,暗道楊康果然驕橫,得想個法子治他一治才好。
行至一家毫不起眼的酒樓,翻身下馬,把韁繩往小二懷裡一扔,一行人呼啦啦的進了酒樓的後院。沈星秋緊隨其後,掀簾而入,原來這看似普通的酒樓裡面,別有洞天。
酒樓後園搭著簡易的巨大氈棚,數張矮凳竹案隨意擺放,案上果盤蜜餞,糕點茶水,無一不全。已有五六個錦衣華服的少年或坐或站,談笑風生,大的不過十二三年歲,小的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