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僅是打鬧,那金小公子這隨口說來的話可就太不像話了。可若並非您說的那樣,那您這眼睛耳朵,長在何處的?”
金慈已經掙扎了起來:“隨意打鬧?!玉大人家的小公子,說我們八爺是喪家之犬,原來這也是玩笑打鬧!”
林沫笑了起來。
水燁堯是齊王最寵愛的兒子,雖是庶子,不過水瀛到底還沒有嫡子,這個庶子也夠風光了,伴讀是禮部尚書玉徵文的侄孫,論起身份家世,的確夠笑金慈了,不過——
“玉公子可有此言?”他問。
燁堯賠笑道:“莊轍不懂事,童言無忌……”
林沫笑了起來:“真拿這句話說八殿下啦。”他點點頭,由衷地欽佩道,“膽子實在是太大了。”然後側過頭,溫聲問花霖:“王爺,我叫不動侍衛,您幫著喊個太監來,往慎刑司那兒求個板子?”
水花霖先頭一直有些嫉妒瑞文。
林沫教他不可謂不用心,私底下有什麼孤本藏書,總是不吝嗇借他的,他若有疑問,林先生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然而客氣恭謹居多,遠無對瑞文時候的親暱。
不過呂王妃卻道:“這有什麼,瑞文無論如何,搶不走你任何東西,你便寬容待他又如何?”
是了,無論如何,將來會搶走他的東西的,都不會是瑞文這樣出身羞恥的人。也許是他嫡親的弟弟,也許是五叔極度寵愛的燁堯……反正不會是瑞文就是了。
花霖斂眉道:“皇祖父萬壽在即,師傅何必拿這樣的事堵他的心口?”他直起身子來,“玉莊轍罔顧君臣之禮,以下犯上,上書房容不得此等忤逆之輩,你從此不必過來了,玉大人若有意見,叫他來問本王。”又道,“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上書房是咱們讀書的地方,吵吵嚷嚷的,實在不像個樣子,雖則玉莊轍口出狂言,然金慈之責亦不能免…”他頓了一頓,“也不必來了。”說罷對林沫一行禮,“本王這般處置,先生瞧著還好?”
“一切聽王爺吩咐。”林沫躬身。水花霖是崇安王,若非輩分擺在那兒,簡直是要和他的叔父們平起平坐,同在座的雖然是堂兄弟,然而涇渭已然分開,他眼尖,沒漏過燁堯擰頭的不屑。
“行了,小事而已,不必叫皇祖父知道。”花霖搖搖手,“都接著描字罷。”
上書房裡並不全是六七歲的孩子。韓王年長,知人事的也早,他十二歲的長子也在上書房,只是不與這些幼弟在一處罷了,同幾個宗室的同齡人,帶著十幾個伴讀,湊齊了一個小小的班兒,另外唸書就是,本來聽說了這裡有熱鬧看,他倒是擺好了兄長的譜兒,打算訓斥兩聲瑞文,叫他不要縱容金慈胡鬧,然而水花霖擺起了王爺的架子,他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這本來是極其簡單的一場糾紛,然而紫禁城裡,一塊石頭都會說話。花霖吩咐了不要聲張,哪能真的就一點傳不出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皇帝耳朵裡頭的時候,成了靖遠侯訓斥皇孫,崇安王發落兄弟。
這罪名有點可怕啊。林沫心裡想。
別人還沒說什麼話,齊王先帶著燁堯去靖遠侯府上賠禮道歉了:“小子無狀,不知尊師重道,頂撞了泰隱,是我做父親的沒教好,先來給你陪個不是。”燁堯恨不得跪下來磕頭告罪,林沫敢受著?忙連聲道:“很不與十殿下相干。”等人走了,他先摔了個杯子:“我是何時得罪了他?偏是要陷我於這樣的的境地!”
水溶自裡間走出:“你沒明著反對浮之,就是得罪他了。”
林沫斜眼瞥了他一眼:“也太狠了些。”
“要我幫忙?”水溶白問了一句。林沫冷笑:“怕他這個呢。他來賠禮,我受著便是了。”
林侯爺是怎麼樣厲害的人啊,有那個膽量訓斥皇孫,還要齊王帶著皇孫親自去賠罪?究竟誰是君,誰是臣?真以為吃了一盞皇孫供上的茶,就是別人家的先生了?這樣的議論倘若多起來,對林沫的名聲實在沒什麼好處。尤其是他本來就進位過快,根基說白了,也不算太穩。之前強拉方家下馬,雖然成了,但自損八百。
水溶笑問:“真不用?”
“不是還有崇安王呢。”
他教授的皇孫,最大的不過九歲。六七歲的小孩子在想什麼呢?林沫只記得那時候他已經開始給書桌旁邊釘起了釘子,看書困了就刺一刺自己。容嘉那會兒剛抓著紙筆寫下了日後叫他聲名鵲起的頭一紙狀書。當然,也有林涵這樣到了七八歲還只惦記著城裡滿月坊的點心的,還有略小一點,但是叫家裡頭大人心驚膽戰的遂承
但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