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其他試鏡演員進來,等林楚西熟悉完劇本再讓他試。
“什麼情況啊這……”林楚西握著劇本坐在試鏡房間的角落裡,滿頭黑線。
“剛才你也表現得不錯啊,說不定被導演挖掘出你的潛質來了。”
“狗屁,我從小到大唯一演戲的經驗就是小時候扮家家酒演爸爸,哪來的金手指潛質啊。”
“那你也不用急啊,不就再折騰十幾分鍾嗎,就算玩玩也行。”
“得得,還能怎麼。”
林楚西靜下心來仔細看劇本。
謝蕪笙是被流放到貧苦之地的九皇子梁瀟闌幼時在姚林結實的夥伴,謝蕪笙木匠出生,家裡世世代代都是給別人幹木工活的,給九皇子造馬車時碰巧認識。梁瀟闌雖然貴為皇子卻也不嫌棄謝蕪笙低賤出身,兩人逐漸交好。梁瀟闌甚至帶著謝蕪笙一些上學,由此謝蕪笙真正開始接觸儒道和兵法。為了報答梁瀟闌知遇之恩,謝蕪笙十三歲辭家參軍,心甘情願做一枚梁瀟闌安插在大梁軍營裡的暗棋。而謝蕪笙也不負所托,靠著一條條戰功和一身傷痕,二十一歲便掌控住大梁近四分之一的兵馬大權。同年以清君側名義打上汴京,助梁瀟闌登上皇位。又十年,官拜大司馬大將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三公九卿皆行跪拜之禮。再八年,在落雁城圍困戰中病逝。
整個劇當中,不管是胸懷大志、野心宏達的男主角梁瀟闌,還是美豔嬌貴、心思細膩的女主角沈梅語,亦或是戲份堪稱男二,站位當稱男主藍顏的曲凌風在人物刻畫描寫的濃厚程度上都比不上謝蕪笙。謝蕪笙從一個小木工學徒到蜚聲天下的不敗戰神,歷程跨度之大,之艱苦恐怕是連梁瀟闌都比不上,更不用說貴胄出身的沈梅語和¤╭⌒╮ ╭⌒╮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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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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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的曲凌風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梁瀟闌,但是最後卻被梁瀟闌放棄背叛。而整部劇的氛圍也在謝蕪笙死後陰鬱到了極致。謝蕪笙在戲裡雖然往往只出現在朝堂和戰場,但他絕對是整個片子不可獲取的重要人物。因為謝蕪笙,梁瀟闌的人生才有了那兩個關鍵的轉折點。
看完了整個劇本,林楚西終於知道剛才沈文星為什麼沒有讓導演滿意了。因為沈文星只表現出了謝蕪笙的無奈,確實,謝蕪笙身中劇毒,朝廷卻拖著後援,面對病魔他無力迴天,只有無奈。但是謝蕪笙更多的卻還要數不甘心吧。他並不是神,他也是血肉築成的人,也有七情六慾。皇帝的懷疑讓他傷心絕望,而故意讓他去落雁城送死則讓他徹底涼透了心。他曾經發誓要保護梁瀟闌,保護大梁,卻最終只能慘死在異鄉。他不甘心!為什麼他做了這麼多皇帝看不見。他不甘心!大梁依舊危機四伏,他還不能死!
“阿西,你怎麼了……”沈文星驚訝的話語把林楚西拉回現實。林楚西驀地回神,滿臉都是眼淚。
林楚西趕緊把眼淚擦了擦,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笑笑:“沒什麼,就是看得太入戲了。這謝蕪笙死得可惜了。”
沈文星翻了個白眼:“就這你都能哭,眼淚不要錢啊。”
林楚西沒反駁一個勁笑。又過了一會兒,所有試鏡的人都已經表演結束,導演就招呼上林楚西。林楚西做了一個深呼吸,躺在了臨時用椅子搭起來的床上。這一刻他彷彿穿越數千年附身在這個瀕死將軍身上,他就是謝蕪笙,謝蕪笙就是他。所有前塵往事都化作一股股痛楚湧進腦海中。他閉上眼,再睜開時目空一切又像是看盡世間百態。他沒有去看沈文星,只是久久凝視天花板。
林楚西壓低聲音,幽幽地說,我這一輩子殺人太多,仇家太多,怕是死了屍骨也要被挖出來鞭笞。將我燒了,骨灰撒於護城河,世世代代守護這城,也算贖這一世罪孽。
平復下喉頭湧起的獻血和咳嗽,林楚西聲音變得沙啞,說,我死後,將我身後之物均數贈與小妹謝荃,她若不要便燒了吧。
林楚西說,我戎馬一生,不償敗績,殫精竭慮皆為官家。自知時數無多,無法再為官家效犬馬之勞,尤恐官家身側奸佞小人作祟,禍我大梁。官家英明一世,又怎能糊塗這一時。
他說完這句話,便掩嘴劇烈咳嗽起來,伏在椅子邊緣,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這裡原本沒這一處咳嗽,而傅英也只是靜靜聽。但是沈文星被林楚西帶入了戲,他這時撲通一聲向前跪倒在地,一邊扶住林楚西的胸口一邊朝另一個方向面目猙獰大喊軍醫。
林楚西無力地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