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歲的孩子因哭叫,被差點活活捏死,這幫人儼然已成禽獸。
因得支援城中戰事,留下來看押俘虜的並不需太多人,況且一群弱漢女,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豈用擔憂?
坐在荒野的空地上,才得以呼吸,衛泱來不及想這日發生的所有事,更不敢想,人間劫難,上天向來不嫌多。
畫扇奇道:“小姐如何知道今夜有事發生?”
衛泱木了一陣,道:“白天有人來賣畫,是個外族人。大概是烏桓人來尋仇了。”她又痴痴望著遠處的城門,“。。。慕湛回來了。”
“怎麼會。。。將軍。。。將軍他不已經。。。”
☆、俘虜
衛泱木了一陣,道:“白天有人來賣畫,是個外族人。大概是烏桓人來尋仇了。”她又痴痴望著遠處的城門,“。。。慕湛回來了。”
“怎麼會。。。將軍。。。將軍他不已經。。。”
“他心臟長在右邊的,我雖刺了他三刀,但處處都避開了要害,浣溪宮有條通往宮外的密道,是以前阿爹為了會阿孃修的,那具被找到的屍體,也是徐勝提前準備的死屍。後來徐勝去暗道裡看過,是沒有人的,他應當是逃了出去。”
如此駭人聽聞的事,衛泱只是平鋪直敘地陳述,畫扇由震驚,衛儀已目瞪呆,一個“你”字,重複了不知多少遍。
“我雖恨他,但他也為我只身入宮,肯為我捨命,我何必殺他洩憤,反倒自己途添罪孽?負債一生。。。最好的結局是此生不見,誰知。。。他來的這麼快。。。”
這幾日連續有女子被拖出去摧殘,因衛泱的身份還有待確認,尚且無事。既是俘虜,沒有必要一日三餐地供著,如今軍糧吃緊,哪還有多餘的用來餵養這些漢人?足足三個日夜,不見城裡停止硝煙,衛泱亦是時時刻刻數著時間,等待戰爭停止。
然而這戰爭停止,她又能歸於何處?鮮卑人肯定會拿她為籌碼,要挾衛家割地,到時候她便成了家國的恥辱。。。
然而,在這之前。。。是遲早要見面的,她和慕湛,怕都是彼此的至仇,落他手上,前路似乎全被封死。
還有一人,他當是她所有希望,卻從不敢想會有重逢的日子,分明說好,再見便是陌生人的。
思緒是理不清的亂麻,衛泱竟不爭氣的在這時病倒,鮮卑人的軍營裡沒有藥材施捨給她,只好拖著,萬幸的是尚不算病重,只是身子易疲乏發睏,意識仍是清醒。
帳篷外傳來歡呼聲,都猜得到是鮮卑人勝利而歸,並又帶回了一幫年輕的漢女,畫扇透過帳篷縫隙張望外面情景:“這次被俘虜而來的看穿著樣貌,似乎都是官家女子。”
衛泱大概猜到了城中形勢:“看來皇宮已經被攻陷了。”
獨孤厭獲勝回營後並沒有直接去慶祝,而是先到了關押著俘虜的帳篷。看著那身高八尺,眉目透露凶氣的中年男子,一屋俘虜因恐懼嚶嚀了起來,又被侍衛的鞭子震住聲。
那日將衛泱捉來計程車兵衝著角落裡衛泱的方向指了指:“就是她。”
“帶走。”獨孤厭吩咐身後的鮮卑侍衛。
畫扇緊緊握著衛泱的手不肯讓她走,衛泱衝她搖搖頭:“我要是有事,我哥哥不會放過他們的。”
不論是慕嫣還是衛泱,但凡與衛家有關之人,獨孤厭還沒那膽量動他們。
衛泱被帶到他們隔壁的帳篷裡,獨孤厭先是在一兩步外將她打量:“你說你是慕嫣?”
衛泱不直接回答,反問他:“當年我哥哥向你借兵你險些要他的命,怎麼今日還想要我的命?”
“你既然說慕湛是你哥哥,可知他的習性喜好?”
衛泱明白他是試探,比起說起他的習慣,她有更好的證明法子:“我哥哥常年在外,我只知他這人最護著我了,你若仍懷疑我,且給我紙筆,我將他的樣子畫下來你看對或不對。或者你問我烏蘇的事,我與烏蘇最熟了。”
獨孤厭沉思一陣,叫人拿來紙筆。
衛泱將被縛住的雙手伸出去:“吶,難道要我這樣子畫?”
獨孤厭瞧著這少女的張揚神色,倒與傳聞中的慕嫣又幾分對上號。他雖未見過慕嫣,但知道慕嫣是個難遇的大美人,樣貌與性情都是符合的,甚至會說烏桓話,說不上如假包換,但直覺上也□□不離十。
獨孤厭直接拔出佩劍,往空中一砍,衛泱嚇得閉眼,以為他是要砍下自己這雙手。
好在那劍刃,不偏不倚,正斬斷繩索。
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