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安靜一點。”
剛剛變大的有些嘈雜的聲音又漸漸低了下去,昌浩蹙著眉看著站在門口的花梨:“抱歉,這位同學,我的課還沒有結束,請不要隨意喧鬧好嗎?”
“什麼?你在說什麼啊?”花梨表情奇怪的往前踏了一步,“爸爸,我……”
“請不要隨意這麼稱呼我,我會很困擾的,”昌浩立刻打斷了她的話,然後面無表情的瞟了她一眼,眼底滿是冷漠,“即使我跟你有著同樣的姓,我也並沒有什麼女兒存在。”
教室裡頓時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和低低的笑聲,花梨卻已經來不及顧及其他人的想法,而是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疑惑又震驚——就在不久前還對她說會好好保護她的人,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她的內心亂成一團,而教室裡傳來的或鄙夷或蔑視的視線讓她更加心慌意亂,花梨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背後的澤田菜菜卻已經悄無聲息的靠近了她,然後舉起手在她脖子後面用手刀重重的擊了下去。
後頸傳來劇烈的痛疼,在意識陷入黑暗的瞬間,她的腦袋裡冒出了千百種念頭,無論是對昌浩突如其來的行為的疑惑,又或者是澤田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打暈她,她都完全……想不通。
止水……
她的意識彷彿在水中沉浮,看到眼前的光點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個光點,卻越陷越深,什麼都抓不住。
手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就算她費力的把手伸到離光點更近的地方,也毫無用處。
突然間,她彷彿被什麼人抓住了喉嚨一般,把她從水中用力的提了起來,呼吸暢通的一瞬間,花梨驀的睜開眼,有些刺眼的光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不太清晰的視野中是灰色的天花板,和盤繞在牆上的無數透明的管道。
費力的想要動一動手指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被綁了起來,背後是硬的硌骨頭的床,身旁還有幾臺老舊的電腦,螢幕上顯示著奇怪的資料。
看起來,她好像被關在了什麼類似於研究所的地方。
……竟然是被抓來研究了嗎?
花梨咬了咬牙,想要把頭抬的更高一點,觀察屋內的其他狀況時,屋門卻突然發出了響動,一個穿著白色羽織戴著黑框眼鏡的人推開門走到她床邊,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醒了啊。”
“……”花梨沉默著沒有回答,牙根因為一直咬的緊緊的而變得有些痠痛,她偷偷的摸索著綁著自己的繩索的結,卻不敢有大動作,生怕被眼前這個人發現。
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溫厚善良的人她雖然不熟,但是她也能清晰的認出,這就是五番隊的隊長藍染忽右介。
果然是因為自己非正常死亡的事被靜靈廷發現,所以現在被拘禁了嗎?
有了昌浩之前跟她做的提前預防,其實花梨的心裡也已經多多少少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她現在除了暗自觀察周圍的情況,預備找個合適的機會逃走之外,還要向這些人打聽靜靈廷準備怎麼處理她才行。
是準備長期拘禁她,還是要拿她的身體做實驗?看周圍的情況,看起來像是想要拿她做實驗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不管是哪一點都讓她鬱悶不已,花梨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內心卻已經被複雜難懂的情緒充滿,說起來,為什麼昌浩對她的求救視而不見,那個人可是她的爸爸啊!
藍染的表情還是一貫的溫和,看起來似乎不會對她下什麼狠手,花梨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向這位看起來溫厚善良的人提出了疑問:“請問……你認識八雲昌浩嗎?他現在在哪裡?”
“八雲昌浩嗎?”藍染微微眯起眼,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這個,大概還在真央靈術學院任教吧。”
“那個,你對他了解嗎?”花梨有些困難的動了動身體,“我是說,他其實是我的父親,可是他卻突然告訴我他沒有女兒,到底是我這麼長時間來認錯了還是……不,也不對,他連媽媽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邊懷疑又一邊自我反駁,花梨已經搞不清楚昌浩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從他之前的行為來看,怎麼看都不像是裝的,如果只是為了把她抓起來而扮演她的爸爸,昌浩根本就沒必要在長達一年多的時間裡來堅持扮演這個人。
可是如果他確實是花梨的爸爸,那剛才明知她陷入危機卻翻臉不認人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花梨咬了咬牙,腦中漸漸浮現了兩個答案,一個是昌浩也許被人用什麼方法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