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看了看剛剛離去的亞洛斯(即伊洛斯·都鐸)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圍的華麗人群,不知為何,竟覺得一陣呼吸困難!
他有一種錯覺,錯覺著自己正站在一張無形的大網之前——那是一張充斥著陰謀與醜惡氣息的黑色大網!
在這張網上,有很多人,有他認識的,有叫得出名字的,也有不認識的,甚至是從未見過的人……
劉知道這是一個局,一個環環相扣的局!也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一枚足以定勝負的棋子。
如果是在以前也許他還挺樂意攪和在裡面,順便再將這渾水多攪渾攪渾,但是現在不行了,劉不想也不願成為替死鬼。
更何況他還有藍貓,他還有上海的整個青幫!他不能壓上一切只為一場勝算難分的賭局。
——只是,現在退出的話,還來得及麼?
劉不由得自問。但很快又只得用苦笑掩蓋。
——這怕是早已來不及了……
於是,他問懷裡的藍貓,“後悔麼?”
“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藍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垂著眸子堅定地說著自己的承諾。
“……呵呵~也罷,該來的總會來,這躲也躲不掉。”劉,釋懷。
肆意穿梭在人群的亞洛斯也沒放過劉變化表情。指尖輕柔地觸碰會場內用來裝飾的紅色玫瑰,亞洛斯玩弄似的撥弄著玫瑰花的花蕊,然後他輕輕地,極惡劣的一笑,“瞧,漢娜,事情總會越變越有趣的……”
漢娜不語,其實她並不願意老爺也糾纏在這些事情中,這是個陰謀,是個危險的漩渦,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的話,惡魔是不會輕易出手的,因為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安寧去換取自己的死亡,沒有人是例外,畢竟大家都是自私的。
亞洛斯拿出懷錶看了看時間,然後在人群中搜尋了一下伊麗莎白的身影,又搜尋了下芙麗娜的身影。
不過芙麗娜比亞洛斯想象的要準時的多,她大概是已經為伊麗莎白辦完了事,然後徑直走向了亞洛斯。
“老爺~”芙麗娜輕浮地笑了笑。
有些事情撕破臉大家都不好做,更何況亞洛斯是個人精,芙麗娜又是個狡猾的惡魔,兩人逢場作戲的本領也算是不相上下了。
“東西都準備好了麼?”亞洛斯問的是芙麗娜和漢娜兩人。
“是。”異口同聲。
得到肯定回應的亞洛斯看著上座的女王陛下,然後走了過去。
角落的塞巴斯蒂安疑惑地看了看漢娜,又看了看亞洛斯——那個所謂的玫瑰公爵一族的繼承人。眉頭鄒了又鄒,似乎有件事情十分想不明白。
夏爾和伊麗莎白的一支舞已到盡頭,兩人相互鬆開對對方的接觸,再次禮帽的行禮,然後道別。
對,道別,毫不猶豫地分開然後道別!還是一句話都未說的道別!
伊麗莎白走出舞池的步伐平緩而輕盈,紅色的盛裝襯得她宛若仙子,可深藍色的少年也就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她離去,竟然沒有一點的挽留!
只十幾秒鐘後,夏爾竟也背對著伊麗莎白而離去!
兩人背對著對方,在優雅的音樂下,在華麗的人群中,一步一步地走去,越走越遠,甚至沒有任何回頭的意思!
視線中的紅色少女與深藍色少年的影子分散至視野中再也無法同時容納,那一瞬間,似乎又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無息地改變著。
畫面輕輕幻象,他們變成了孩童時的模樣——依舊是深藍色的水手服少年和紅色小洋裝的少女,分散站在兩端。
不過,他們並沒有背對著對方,而是面露純真的燦爛笑容看著彼此,直至他們同時邁開步伐……
離去的步伐突然鈍下,夏爾慢慢地轉身回頭看去,他目光溫柔地看著離去的紅妝少女的動作,雖然早就明白她不會回頭,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站在原地目送著她離去的背影。
伊麗莎白變了,真的變了。她不再是從前那個任性嬌嫩又善良可愛的伊麗莎白。米多福特;她變得成熟了,果斷穩重了,卻也沒有了從前的天真活潑。
夏爾沒有打算去做些什麼事情去挽回原本的她,因為那種事情他沒有辦法做出,也不屑做出;而且,夏爾也很明白,他是沒有權利去要求伊麗莎白怎麼去做的。
既然選擇了那麼就一直走下去;這一次,的確是該換他去守護這個安全感全無的伊麗莎白了……
塞巴斯蒂安回到自家少爺的身邊。
“真慢。”夏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