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跟著殷仲春他們去臨時抱佛腳,培養一下酒量去了。
荊淼站起身來,忽然摸了摸那身大紅的婚服,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暗道沒有揭蓋頭的樂趣了,但是想起謝道穿這一身婚服的模樣,又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歡喜愉快至極。
正在他陷入思緒的時候——
“我能進來嗎?”
常丹姬忽然敲了敲門,站在門外低聲道。
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更何況男女有別,不過荊淼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應了一聲,只是沒有讓常丹姬進來,而是兩個人一同離開,到了主廳去。虞思萌這些時日非要呆在紫雲峰上,整個紫雲峰也被裝點通紅,不但懸燈結彩,而且花團錦簇的,也不知道甘梧出了多少力。
不過這會兒虞思萌大概睡下了,荊淼與常丹姬一同到了主廳,荊淼摸了摸茶壺,已經冷了,這會兒再燒水實在是太麻煩了,乾脆直接用靈力一熱,悠閒的倒了兩杯熱茶,淡淡道:“薄夫人深夜來此,有何要事?”
“我……”常丹姬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對荊淼道,“你……恨過你娘嗎?她在你還未懂事時就拋下你,你……”她滿懷激動的目光落在荊淼身上,聲音都幾乎有些喑啞了。
乍聽這句話,荊淼幾乎吃了一驚,他自穿越後,便以為這具身體的親人都已離世,可見常丹姬的模樣,分明是知情人,但聽她說不知事時這具身體的母親就離開了,又不由得心裡一定,微微鬆了口氣。
“我不記得了。”荊淼淡淡道,“無所謂恨或是不恨。”
“對了,我都忘記了。”常丹姬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柔聲道,“你那時候年紀小小的,又……又遭了那樣的事情,忘記些什麼,再正常不過了,畢竟你連自己原名叫做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荊淼發現常丹姬知道的非常多,聽她言語憐惜,連滅村二字提也不提,便忍不住問道:“薄夫人何出此言?”
“你還記得那塊月牙項鍊嗎?”常丹姬在燈光下看他,滿面的憐愛與心痛,“我原先不知道是你,直到,直到我瞧見了血紋脖子上的那塊月牙項鍊……”
原來如此……
那月牙項鍊雕琢的圓潤光滑,很難想象是小孩子隨地撿到的漂亮石頭,所以荊淼猜測它是父輩遺留的禮物,只是滅了村,暫且當做一個想念,沒有想到送給謝道後,倒果真引來了故人。
“那我原名叫做什麼?”荊淼心中暗歎,倒也慶幸常丹姬當他是年紀小小承受不住打擊失了憶,那牌位也終於可以有自己的名字了,再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應當有一個,他往常不知道,現在可以私下給這個孩子刻個牌位。
燈火在常丹姬的面容上閃爍過,她漂亮的眼睛之中倒映著燭火,好似這句話要耗盡了她一生的力氣:“你叫薄鈺……”荊淼的臉慢慢的僵硬了起來,他漆黑的雙瞳冷冰冰的看著常丹姬,狐女望著他,輕輕吐出下面一句話來,“你爹爹叫薄喜,你娘叫……”
她已經不必說了,她殷紅的雙眼,幾乎流出淚來的神態,已經叫荊淼足夠明白了。
可荊淼沒有說話,他並不激動,也不難過,只是淡淡瞧著常丹姬,心中只剩下了一片茫然,他低聲道:“你為什麼要說這個,為什麼非要在今日……”
“我的小鈺!”常丹姬放聲大哭,張開手臂將荊淼摟進懷中,她別過臉,死死抱著他,像是心有餘悸的母獸舔舐自己險些丟失的孩子,“我不要你為難,我忍了這許多年了,我只是……我只是怕你成親這一日,還當自己是沒有爹孃的孩子!你不知道,那時出了事,我雖跟你爹爹生氣,但心裡還是記掛他的,可去了,卻發現村子都沒了,我找你不到,心裡難過,日也想,夜也想,真恨為什麼活下來的不是我的兒子,可果然是我的兒子。”
荊淼微微嘆了口氣,他心裡一酸,想到若是真的薄鈺,大概常丹姬也不至於這許久都不能相認了。但他不是薄鈺,薄鈺早在那場滅村裡頭死了。
“薄……”荊淼一時有些為難,叫娘張不開口,叫夫人又似乎不大合適,對常丹姬的遭遇,他心中固然有同情悲傷,卻無任何共鳴之感,他只是輕輕嘆了一聲,“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只是……”
我只是一時不能接受。
常丹姬自然也明白他話未盡之意,急忙抹去眼淚,柔聲道:“你不需勉強自己,我心裡明白的很。”
荊淼這便站起身來,他心情複雜的很,輕輕一嘆道:“這……好罷,你,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已經知道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想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