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覺得,我手中這把扇子,可能真的是太守的扇子了。”
柳長歌與司馬雲海同時一笑,面容清冷地俯視著那位面含微怒的燕將軍。他臉上那道血痕很明顯,長歌從來不知,她這把只用來扇風的扇子,居然還可以當做武器來用。她應該把扇子送給晴遷,因為晴遷使用扇子的姿勢真的太瀟灑,太迷人了。
燕勇伸出食指,輕輕的抹掉臉上的血跡。他左臉上有一道明顯的血痕,是那把扇子的傑作。
他目光陰沉地盯著百里晴遷,想要把這個人時刻流露動態通通銘記下來。他震驚的發現,這個青年從一開始到現在,臉上的微笑就沒有消失過。如此運籌帷幄的自信,在她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眾軍士一直以為,能夠穩壓一籌的人會是將軍。此時此刻,他們卻改變了想法。能在豐州城內接連得罪公孫功德與燕將軍的人,非這個青年莫屬。她究竟是什麼來頭?江湖高手?還是神秘俠士?出現在豐州,不可能單單是為了挑釁兩大強勢的威嚴吧?
燕勇攤開手掌,屬下立刻將他的佩刀奉上。攥著刀,他輕聲一笑,“從來沒有人能夠在我警惕之時傷到我,哪怕是一分一毫,這個人,也可有資本與本將談判了。但是,今晚你們三人註定無法走出客棧,知道為什麼嗎,是因為你們招惹了不應該招惹的人。豐州這片地域,最有權威者不是太守,而是天下第一棋莊。公孫棋。”
百里晴遷發出一聲短嘆,“也許,我們該見的人不是太守,而是直接去天下第一棋莊,會見公孫棋。”
燕勇的雙目宛如冷厲的刀鋒,狠狠地劃過三人,陰沉的定格在百里晴遷的身上,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言語充滿了刺耳的尖銳,“你可真是大言不慚。像你這種裝模作樣的公子哥,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服帖。”
“那我倒要領教一下,你的一萬種方法。”百里晴遷大聲笑著,笑聲裡有著絕世的狂妄。
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更是激發了燕勇的怒火,燕勇眉峰緊皺,高大偉岸的彪悍身軀瞬間騰空。三樓對於他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他的刀刃很鋒利,吹毛立斷的刃上緩慢地淌過一條流水般的光線,對百里晴遷當頭劈下。
而軍衛們也在將軍出手之時,衝到了樓上。那個青年不好對付,但是將軍已經出刀了,就算是江湖高手,也別想在將軍的刀下全身而退。他們只需要抓住那兩個人,就可以幫助將軍牽制青年。
望著那片如同激流湧動的刀鋒,百里晴遷覺得四周的空氣因此而冰冷,被冰冷籠罩的感覺不是第一次。但是被這把看起來很普通,發揮起來卻很有氣勢的青銅刀威脅,那感覺,任誰都不會爽快。
面對如此重力型的壓迫,百里晴遷只做了一個動作,她伸出兩根手指,在眾人震驚之中,輕而易舉的夾住了燕勇的刀。
燕勇的身軀定格在高空之上,無法下落,只得狠狠地瞪著百里晴遷。她的手指是鐵做的嗎?如此鋒利的刀刃,居然敢徒手夾住?而且還夾的十分穩當,怎麼可能……
百里晴遷用手指夾著刀刃,瞬間化解了危機。
軍士們全部傻眼,隨即將那兩人團團包圍。司馬雲海的眼裡只有不屑才能抹平他微怒的情緒,柳長歌卻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還等什麼?”燕勇一聲怒吼,身姿隔空旋轉,鐵腕扭轉,他的刀頓時脫離了百里晴遷的禁制,變換角度朝她的下盤劈去。他當然不會真的殺了她,而是要給她一點教訓。
刀鋒攜帶出一道冷厲的漩渦,將百里晴遷的頭髮激的狂亂紛飛。雖凌亂飄舞,卻不失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青絲繾綣,眉梢微挑,讓原本風華之面貌,更加詩情畫意了幾分。
燕勇的刀想攻她的腿部,她後仰上身,來個隔空倒翻。刀鋒劃過,只斬斷了她衣角的布料。她立穩身姿,飲了一口酒,另一隻手上的扇子卻不見了。
摺扇在空中旋飛,啪的一聲,毫無情面的打在了燕勇的臉上。一道深深的紅印登時在他黝黑的肌膚上浮腫開來。虎口一麻,險些將青銅刀就此甩飛。
一瞬間,他驍勇善戰的本色被狠狠激發了出來。舞刀再次朝百里晴遷掠去,也許他本就是一個越挫越勇的人。沒有人可以輕易將他擊敗,想擊敗他的人,也要付出昂貴的代價。
看著來勢兇猛的燕勇,百里晴遷輕微皺眉。這個人好像越戰越勇,著實難纏。
“嘿,不要怔愣呦。”司馬雲海一掌拍在柳長歌的肩上,順勢將之攬入懷中,一個掃腿便將七個軍士踹飛。
柳長歌回了神,心跳愈發狂亂,自己現在是在司馬雲海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