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唐八拿著一封書信快步走了進來,表情十分凝重,“爵爺,王爺……病危。”
重濤糾正過無數次說不讓他們喊自己爵爺,只是下面人不聽,這稱呼讓他有些尷尬。又聽到唐八說王爺病危,喝茶的手頓了頓,“他不是剛領了賞賜麼?怎麼又病危了?”
“爵爺,主子在雲羌原本就受了傷,如今傷勢更重了。而且皇上的賞賜主子也並未出面……因為他現在就在宮中,師傅和師孃已經都過去看了……怕是,怕是……”唐八面露為難之色,不知道要如何往下說。
重濤臉色變了變,放下茶杯道:“我知道,只是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爵爺!”唐八刷的跪了下去,“主子只求再見爵爺一面!”
重濤突然有些頭暈,這再見一面的意思,怕是……
“備車。”重濤低聲道:“備車,既然……我就去再見他一面。”
“是!”唐八立刻起身向外走去,看見候在不遠處的唐七唐九,做了個完成任務的手勢,然後吁了口氣。
馬車連續賓士了數日,然後在半夜時分進了京城,直奔皇宮。
半月後,皇上下旨給重濤賜婚,美名其曰因為重濤乃大福之人,逍遙王病重,欽天監卜算數日,需要大福之人替王爺沖喜,於是將逍遙王下嫁平陽爵爺重之瀾。
全大耀人民都蒙圈了,這特麼的是什麼鬼??
番外卷:瑣事
第101章 露餡
重濤被從車裡扶下來,看著在深夜裡卻燈火通明的皇宮內院,腳步有些沉重。
若是往日,他必定會開心的在皇宮內遊玩,畢竟這是皇宮啊,若是以前,掏錢都進不來的內院啊!可是如今他卻完全無暇去看周圍,雙眼直直的盯著圍了一圈兒太監宮女的地方。
唐八扶著他,在一名小太監的引領下踏進院子。
“平陽義安爵到!”小太監在門口高聲道。
走進房間,一股濃郁的草藥氣味夾雜著血腥氣迎面撲來。重濤腳下一個踉蹌,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幾乎蒼白到透明。
站在內室門口的那個男人轉過身來,重濤看著他有些恍惚,“無忌?”
“皇上!”唐八跪下,順手拽了拽發呆的重爵爺。
“免禮。”皇上走到重濤面前,仔細的看他,“你就是將朕的皇弟迷惑的心神不寧的那個……嗯,義安爵?”
重濤的臉色現在不止發白,還有些鐵青,“皇上,迷惑二字臣並不認,因為當初與臣同處一起的是巡按唐無忌……”
皇上看他這幅搖搖欲墜的樣子,連忙說道:“是朕說錯了,重爵爺莫要怪朕,朕也是一直擔心皇弟的傷情,才心慌意亂說錯話的。”他側開身,露出身後屏風擋住的內室門,“皇弟昏迷的時候只是喊著爵爺的名字,所以……”
重濤緊緊攥著唐八的手腕,走進內室。
恆昱祺躺在一張很大的雕花木床上,臉色蒼白中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雙眼緊閉正在昏睡。旁邊坐著兩名太醫,正在用藥湯擦洗他身上的傷口,擦洗過後塗上厚厚的藥膏,纏上紗布。
重濤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睛緊閉,熟悉的唇也緊緊的抿著,除此之外,那人臉上再無自己眼熟的痕跡了。
門口珠簾輕響,走進來一名文官模樣的男人。
那人見了重濤一愣,隨即拱手笑道:“重爵爺,在下元清潭。”
“元大人。”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這位大耀的大才子,十三歲的狀元,十五歲就成了太子少傅,如今教完一個太子,又教第二個太子,年過三十就成了大耀史上最年輕的太傅,最年輕的丞相,也是當今聖上最寵信的一名朝臣。
等太醫忙完離開,房間裡就只剩下伺候著的小太監小宮女,還有重濤,唐八和元大人了。
元清潭差人搬了椅子給重濤坐了,然後自己坐在他身邊,深深的嘆了口氣道:“王爺受了傷,卻死活非要回來,結果在路上又遇到兩次暗殺,導致傷情更加嚴重。若不是暗衛拼死將他帶入宮中,怕是……”說完,還偷偷的看向重濤的臉。
重濤面無表情,隨著元清潭的話道:“確實太過兇險。”
元清潭微微皺了皺眉,又道:“誰說不是呢,送來的時候就吊著一口氣兒,他師父跟師母也不知道去哪裡了,遍尋不著,只有太醫忙前忙後的。這段日子,王爺基本都在昏睡,醒來的時候寥寥無幾。”
這次重濤連話都沒接。
元清潭轉了轉眼珠子,“爵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