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事相求,請先生幫個忙。”柳安走過去拉著她往府裡走,嘴裡說著,“有事講了便是,若能幫到你,我必然盡力。”
二人來到了大堂,柳安讓下人去沏茶,招了莫涼一坐在自己身邊。莫涼一解下披風,開門見山的把來意說了。柳安若有所思的瞧著她,“你的意思,是要我幫你尋親?”莫涼一點點頭,“先生在夏國是有地位的人,想來要比我盲無目的的尋找要容易些。”
下人上了茶,柳安推了一杯在莫涼一面前,“喝口熱茶,暖暖身子。昀殊啊,你可是想好了?你本家是做什麼的你尚不知,到時候別後悔了。”莫涼一捧了熱茶在手裡,輕聲笑了,“我如今也無地方可去,無論家裡是作甚的,都比現在一個人孤零零的好。”
她把茶杯放回桌子上,拿下包袱從裡面翻出一個錦囊。柳安有些好奇的看著她,莫涼一開啟錦囊,從裡面拿出半塊青玉玦出來,遞到柳安面前,“這是義父撿到我時,便在我身上的。義父臨走之前曾告訴我,如若我想認祖歸宗,便拿這個來夏國,想來是個可以證明身份的信物。”
柳安表情有些變了,顫著手接過那半塊玉玦,細細的摩挲著。莫涼一覺得有些奇怪,外面突然傳來夏初逢的聲音,也沒經下人通傳,他就風風火火的過來了,“舅舅,您就和鍾離好好說說,別讓他——昀殊?你,你是何時來的?”
凌慕清剛走了半日,這人就憑空的出現在柳府,夏初逢有些無語,這老天爺呀,可真會造弄人。莫涼一起身和他見禮,還沒開口,便被柳安截住了話,“你來的正好。長卿,你母后留給你的玉可帶著了?”
夏初逢道,“一直帶在身上呢,舅舅怎麼突然關心起那塊玉了?”柳安衝他伸出手,夏初逢會意,從腰上掛著的荷包裡取出半塊玉來,放在了柳安手中。與莫涼一那半塊一般無二的青玉玦,柳安顫著手,把兩塊不完整的玉玦合在了一起。
“這……”莫涼一腦子裡跟灌了漿糊似的,夏初逢怎麼會有和她一樣的玉玦?這兩個半塊的玉玦,分明的是一塊分開的,這又象徵著什麼?莫涼一不敢深想,夏初逢卻已經差不多明瞭當前的局面,他看看柳安,又看了看莫涼一,垂下頭嘆了一口氣。
柳安的鬍子抖了抖,眼睛有些溼潤,輕聲道,“這塊玉玦,原是我柳家的。老夫只有一個妹妹,嫁給了當朝皇帝,她出嫁時我把這玉給了她。她膝下有一雙兒女,便把這玉,分成了兩半,子女各持一半。昀殊,你可懂了?”
柳安的妹妹是先皇后,先皇后生了太子夏初逢和長夏公主夏蘊姝,那塊玉玦分成了兩半,夏初逢和夏蘊姝各有一半。現在玉玦合成了一塊,夏初逢的一塊,還有莫涼一的一塊。莫涼一,就是夏國唯一的公主,十九年前被賊人擄走,墜入山崖的,夏蘊姝。
莫涼一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抬頭看著夏初逢,夏初逢也抬起頭來,衝她微微一笑,“你,是我的親妹妹。”莫涼一踉蹌的退了一步,扶住椅子把手,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捋清楚思維。
“你被人擄走時才一歲,那時候的事你一定是忘了,那時候,你已經能喊哥哥了呢。”夏初逢眼眶微紅,走過去輕輕拉了她的手,夏初逢比她大六歲,他那時候已經記事,懷裡那個香香軟軟,模糊不清的喊著哥哥的小孩子,已經長成這般大了呢。
“我的小阿嘉,哥哥終於,找到你了。”夏初逢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一把把莫涼一抱入懷裡。莫涼一還是怔怔的,有些難以相信,柳安曾經給她詳細講過有關於那位公主的故事,卻原來,就是自己麼?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出什麼表情來,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是被夏初逢,她的親哥哥,這麼抱在懷裡,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她緩緩伸出手,抱住夏初逢的肩膀,喉間發出一聲隱忍的嗚咽,慢慢哭出聲來。
到底是,血濃於水。
柳安在一旁瞧著相擁的兄妹二人,也有些要喜極而泣的意味,他妹妹生前最後的時刻,都是心心念唸的想找到她的女兒。現在,終於,她可以瞑目了吧。柳安轉過身,擦一擦眼角,握著玉玦的手顫個不停。
莫涼一一直以為自己是被遺棄的,那麼多年她或多或少也有些恨意,如今一切明瞭,她心裡只剩下滿滿的傷懷。夏初逢也哭的夠慘,一點兒也不像個當了許多年代理皇帝的太子,哭完了,情緒也平定了好多,他放開莫涼一,突然來了一句,“那半塊沉香原來還在阿嘉身上,沒有被賊人拿走。”
莫涼一滿腦子的都是問號,“我……沒有沉香啊。”夏初逢一瞪眼,“我分明聞到了的,我們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