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問題,之後回頭看了看地上的標記,向艾思提斯說:“希羅多德大教授和犯人,已經不在這裡了,是嗎。”
米歇爾當然發現自己被故意忽視了。不過他並沒有因此惱怒,卻也沒打算回答。倒是他身邊的學生模樣的男青年主動回答說:
“希羅多德大教授已經被保護起來了。那隻狐狸正在被關押著。您是它的主人嗎?”
席勒一邊聽他說,一邊繼續觀察著這裡。最後她走到了一張桌子邊上,拿起了桌上的一把鑰匙,向艾思提斯說:
“就是因為這把鑰匙,您才找到我的,對嗎。”
艾思提斯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把鑰匙是席勒在無涯學海的臨時住所的鑰匙。只要稍微調查一下便可以知曉。事實上他們獲得的線索也就只有那麼一條。因為“犯狐”始終不願意說出自己的身份。結果就是調查到現在他們連“犯狐”到底是什麼生物都不清楚。
艾思提斯心想:原本以為可以從這個叫席勒的神秘人身上套出點什麼,但是不知道那個人是有意還是無心,始終沒有透露出一點訊息。不過好在最後的辦法已經在執行之中,那就是搜查“犯狐”的住地。但是這是違規的搜查,必須要先確保席勒不會突然返回才能做到。如果她願意在這裡多逗留一陣,不那麼急著返回,那就最好了——
這時,席勒說:“我希望能夠和犯人見面。你們也可以在場。”
艾思提斯立刻笑了,親自為她帶路。
***
昏暗閉塞的房間裡,一頭狂暴的妖狐。儘管被鐵鏈拘束著四肢,卻仍然不甘心地掙扎和嘶吼著。當席勒一行人靠近的時候,它變得更加暴躁了。
席勒曾經見過詩緒裡的這個模樣,故而並不震驚。但是周圍的學生顯然都被驚駭到了。有膽小的學生不敢看這景象,卻又因為擔任著看守的職責,只好背過臉去,雙手合十向著牆壁祈禱著。至於老師們,艾思提斯一直皺著眉,米歇爾卻依然談笑自若的和男學生們對話,好像只把妖狐的喊聲當成普通蚊蟲的哼鳴。
“米歇爾大教授膽子真大。怪不得安藤先生也忌憚他三分。”青年助教的邁克·德菲爾自言自語道。
“你當時不在現場,沒看見那景象,”之前陪伴在米歇爾身邊的男學生說,“這頭妖狐就是他擊敗捉拿的。那樣子實在是太帥了,從沒見過哪個教授像他那樣……”
邁克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太高興。
不過他們很快就停止了交談,因為一個同樣大膽的人就在眼前。那就是席勒。
席勒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銀髮,像是為了讓妖狐看清自己的樣子。之後她往前走了幾步,伸手去摸了摸妖狐的頭,同時嘴裡發出了其他人都聽不懂的聲音。
狐狸頓時安靜了下來,之後頹然倒在了地上。它的身體縮小了,慢慢變成了一個亞麻色頭髮的人形,並無衣著。之後又慢慢變成了不太惹眼的深棕色。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似乎太累了,所以睡著了。
席勒皺了一下眉,解下自己的披風,裹住了它的身體。
“原形是人類?”艾思提斯說。
“並不是。”席勒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它的耳朵,“只是變成了人的形狀。”
“那麼您依然是這妖物的主人,妖物是禁止帶到無涯學海的,論律應當處死,而豢養者該被驅逐出境——”
“它是‘書籤’,是無涯學海出身,並不是外來妖物。它的主人也並不是我。或許它有它的原因。”
“既然是書籤,那麼它就是無涯學海特有的永生者。為何會跟隨在您一個外來者的身邊?”
“在我抵達中央港口的時候,它變成了狐狸的模樣,主動要求與我同行,我便答應了。這其中有何不妥之處嗎?”
艾思提斯聽到這裡,提出了異議:“我記得書籤並不具備變化形體的能力。他們天性友善,在圖書館中負責書的排放與領取,是圖書管理員的好搭檔,外形與人也很接近,但是從來沒聽說過有誰能變成怪物,更不用說襲擊人了。正因為如此,無涯學海的法律才給予了他們和人類平等的權利和義務,包括自由。”
但是席勒依然堅持詩緒裡是一名普通的書籤,而且另有主人在。
“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艾思提斯說。
席勒沉默不語。
“如果她是書籤,那麼我們將按照無涯學海的法律,以故意傷害的罪名向理事會提起處分請求……”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