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跟隨著她?
不,以麗“搜尋者”的天才,她甚至從一開始就不需要書籤……我的存在又是什麼意義?
她只記得,流放開始的時候,她已經跟隨著麗了。
她知道麗是個失敗的革命家,她很崇拜、很崇拜麗,跟著麗踏上流放的道路,麗沒有旅行經費,都要從她的賬戶上支取……但是她從來沒想過為什麼自己的賬戶上面會有那麼多錢,好像用也用不完。
記憶……那塊缺失的記憶裡面,到底存放著什麼?難道是旅行太久已經忘記了,還是從一開始就沒存在過?
詩緒裡又一次感到了迷惑,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跪坐在地上。
在她面前站著的,是她的女僕野貓。
野貓最後說:
“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書籤……有什麼理由對別人說三道四!”
詩緒裡呆在那裡,全部的精神都在拼命回想著過去的事情,並沒聽見野貓最後這句話,當然也沒注意到野貓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獨自向著貼滿華麗裝飾的牆壁默默飲泣。
作者有話要說:“您的小夥伴麗·勞倫斯正在掉線中。”
☆、請替我向她致謝
禮堂前噴泉廣場的長椅上,麗坐在那裡打盹。忽然她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於是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鈴小姐正朝她奔跑過來。
“還是沒找到嗎?”麗一邊輕輕按摩著自己的額角;緩解著因為疲勞產生的頭痛;一邊隨口問道。在港口和船上長時間的精神高度集中;早已把她的身體折磨得疲憊不堪了。
“沒、沒有。”鈴一邊喘息;一邊擦汗;“不過已經確認她確實在這裡了。我想,她大概是去參加一個叫女僕節的活動了。雖然好像不太像她的性格;埃莉斯琳娜大人的話果然不會錯的——”
“先坐下吧。”麗說完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鈴按她說的坐下了;身體卻有點僵硬。
麗看看出了她的緊張,就笑說:“因為我是流放犯;所以很害怕我嗎?”
鈴連忙搖頭。真是個善良的人啊;麗想。
***
麗整理著自己的思路。
從鈴這段時間遲鈍又膽小的表現看來,麗認為此人確實是學院的新人,還未形成自己的立場,當然更沒可能是保守派的附庸。讓麗比較在意的,反而是她和埃莉斯琳娜的關係,以及埃莉斯琳娜對於革命這件事真正的立場。
“你一定和埃莉斯琳娜大教授很熟悉吧?”麗儘量溫柔地問。
“我怎麼會和她很熟悉呢,她是大教授。就算大教授和小圖書管理員是平等的,她也是德高望重的人呀,我只是個新人。這次野貓在這裡的事也是她主動告訴我的。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麗聽見“大教授和小圖書管理員是平等的”這句話,不禁又含笑搖起頭來——她真是個天真的人啊。
看來從鈴這裡是沒辦法得到更多的資訊了。麗再次陷入了思考。
不離開無涯學海而觀測其他世界的唯一方法,是透過通天塔圖書館裡無窮數量的館藏。但是如果是埃莉斯琳娜的話還可以動用到另外一種方法,那就是用她的捕夢之能,窺探、進入其他人的夢境。她曾經對麗做過這樣的事情,現在依然在做,證據就是她知道鈴的書籤的事——如果不是因為麗即將奔赴這個地方,麗實在想不出,堂堂埃莉斯琳娜大教授有什麼理由去關心這樣一所學院學生的情形。唯一的解釋,是她為了掌握麗的行蹤而偷窺了詩緒裡的夢境。
麗的夢境,詩緒裡的夢境,這些是埃莉斯琳娜掌握麗的行蹤的兩大入口。這次逃離,最大的困難就在埃莉斯琳娜的身上。但是現在既然不能知道埃莉斯琳娜對革命的想法,那麼,就只能讓她再也找不到自己。
這件事,麗早已在心中作出了決定。
“那個,我們不進去看看的話,沒問題嗎……好像裡面馬上就要開始了。”鈴小姐有點擔心地說。
“鈴小姐。”
麗換了一種認真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後輩。
鈴也認真地等著前輩說話。
“我,恐怕不能陪你去找你的書籤了。”
“咦,為什麼?您剛才不是說,您也需要在這裡找一樣東西……”鈴很困惑。
“不……其實已經沒有必要了。不如說,如果找到了,反而會非常麻煩。”
“你的意思,我不明白。不過,大概你有你的難處吧。但是,”鈴忽然加重了語氣,“雖然我入職不久,工作也經常出錯,但是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