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並未見到程老將軍的身影,程亦陽和保姆打了聲招呼上樓補眠。
整個程家除了爺爺和父親,便再沒有和他有關係的人,甚至於他與程悅的房間都是客房,對於這個冷漠的地方,程亦陽卻始終保持著一股濃濃的眷戀,即使不受重視,不受人待見,他每年放假還是會回來住幾天。
人都說血濃於水,可如果沒有平日裡的朝夕相處做沉澱,即使血緣再親密又能如何。
昨夜下了一場雨,今早氣溫剛好,程亦陽卻習慣性的拿著遙控器,把室內空調調低至十八度,正對風口站著,絲絲涼意襲面而來,有些冷,卻讓人格外清醒。
以往每逢雨夜,他都會從夢中驚醒,然後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坐下,望著外面電閃雷鳴時迸出的璀璨光亮,坐一整夜。
剛開始發現自己有這毛病的時候他曾強制性的到下繼續睡,久而久之卻覺得與其強迫自己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坐一晚,發呆也好冥想也罷,總比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舒服多了。
這麼多年也都已經習慣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睡不著而已,他一向精力旺盛,也不會影響白天的正常生活,只是覺得心裡有那麼一塊地方空落落的,想要找東西填滿。
程亦陽搖搖頭,暗笑自己怎麼憑空的悲秋憫月起來了?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長臂一伸在抽屜裡拿了一盒煙,坐在床上靜靜抽起來,煙霧迷繞間,卻突然想起昨夜陪他坐了一整夜的人。
他一早知道有人靠近,原以為那人會禮貌性的問上兩句,保不齊還能聽到兩聲沒滋沒味的安慰,沒想卻只是陪他坐著,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
有人陪的滋味,是挺好的。
樓下客廳,程老將軍外出歸來,魁梧的身形即使在老年也顯得霸氣十足,剛進門就肅著一張臉問站一旁的保姆,“亦陽呢?”
“少爺在樓上房間。”保姆畢恭畢敬回答。
“讓他來書房見我。”撂下話,程老將軍徑自上了二樓,臉色微沉。
程亦陽睡不著,原想著回來補眠,沒成想回到家反而睡意全無,屋外保姆輕輕的叩門,“少爺,您在嗎?老太爺讓您去書房呢。”
程亦陽瞭然,抬手摸了摸冰涼的額頭,不緊不慢出門走到書房門口停下,輕輕敲了兩下,門內的聲音中氣十足,“進來。”
書房正對門口是一張紅木方桌,房間有些暗,巨大的書架沒由來的讓人感到壓抑。
“爺爺,您找我。”程亦陽放低姿態,面前這個人,是他自小崇拜的偶像,與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程老將軍看了程亦陽一眼,直接步入正題,語氣中少有對這個長孫的關愛,蹙著眉頭,憑空多了一絲不滿,“亦陽,在美國你有許多教你武藝的老師,一航是你的親弟弟,這種得來不易的機會你要為他爭取,而且你並不在國內長住,即使拜了唐元為師……”
“爺爺。”程亦陽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打斷他爺爺說話,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不期然的看到對面老人家更加不滿的神情,程亦陽稍稍抬頭,用一種近乎無奈的語氣,說,“一航是我弟弟,是您疼愛的外孫,這次我送他送五霞村也是您老人家授意,爺爺,我不缺武術方面的指導老師,您是知道的,沒理由和一航爭,昨日若不是唐老先生執意挽留我也不會住下,您多慮了。”
“可今天一早唐元就來找我,說他不中意一航。”程老將軍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成人的長孫,與小時候那古靈精怪的摸樣大相徑庭,身形挺拔五官端正俊朗,不到二十歲為人處世卻極為穩妥,足以讓人信賴,可惜……
“爺爺,唐老先生性格乖張,他中意誰也不是我這個小輩說的算,我只是想跟您說,從小到大我從未有與一航爭過什麼,從前沒有,日後也不會,您不必用為這種事憂心了。”程亦陽一字一句道,目光直視對面那個讓憧憬仰慕了多年的人。
“恩,那就好,一航還小,日後你要多多扶持,兄弟之間說不上什麼爭不爭的……”程老將軍滿意的點點頭。
五霞村
林向北在院子裡撐了一把大傘,底下葉澄三人圍坐在一起,桌上放了兩大盤包子,一個個飽滿圓潤,散發著陣陣香氣,“嚐嚐,要不是不順口你再回去啃餅乾。”葉澄對程一航道,自己到沒著急吃,拿了幾個包子掰成兩半放一旁給虎子晾著。
剛出鍋的大白包子還冒著熱氣,葉澄喜歡剛出鍋的東西,拿起一個放嘴裡咬了一大口,熱的他張嘴呼呼的喘氣,呼,好香啊!
程一航看著面前散發誘人香氣的食物,吞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