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林輕聲說到:“我不會消失的,你看我還好好的。”現在她就感覺眼睛有些酸澀。這一定是被林田的反應所影響了,田林可不會承認自己是被林田的話打動了。
呂薇做完了年夜飯,看著指標到了八點,春節晚會都要開始了,還是沒有等到丈夫和女兒。她在屋子裡喊了幾聲,才見到了一臉平靜的丈夫和滿臉愁容的女兒。
看著女兒的表情,她推了推丈夫,讓他少提要求,多去哄哄女兒。林興安沒有管妻子,而是直接說著吃飯看春晚,對卷子的事情提都沒有提。
林田沒有什麼心情吃飯,雖然年夜飯很好吃很期待,但她只動了幾下筷子,扒完了碗裡的米飯,連春晚都沒怎麼看,就回到房間去了。
身後的呂薇看看沒吃幾口就走了的女兒,又瞅了瞅看一眼電視夾一口菜的丈夫。擱下筷子:“你說說你,大過年的,讓田田這樣。”
林興安邊夾菜邊說:“沒關係,田田沒事,原來田田不也是一個人呆在房子裡嗎。你就別管了,現在吃飯看春晚,大過年的。”
也不知道哪年開始,林田就不在看春晚了,她的除夕夜,都是和田林一起度過的。今年也一樣,林田坐在鏡子前,沒有開大燈,只留了一盞小檯燈。雖然是坐在鏡子前面,但是林田的雙眼無神,還在思考著她的題。
雖然房子隔音不錯,但是田林還是不敢喊得太大聲,她不確定林田的父母能不能聽到她的聲音。她見自己拉不回林田的思緒,就去翻找著她的書堆,開始看書打發時間。
外面傳來了鞭炮聲,林田逐漸回過神來,她看田林還沉浸在書中,就沒有打擾她,自己趴到了窗戶旁邊,看著明亮的煙花升起。隨後又傳來爸爸問她要不要去放鞭炮的聲音,林田說了不去,就繼續趴在窗戶邊上。
林興安帶著憂心忡忡的妻子去了樓下,徒留林田一個人在家。他不怎麼擔心女兒,以他對女兒的瞭解,這事過去一週後,她就能找到新的問題,不會再糾結了。
林田看著在遠方炸開沒過幾秒就消失的煙花,轉頭問田林。“你說為什麼有煙花這種東西呢?它們存在時間那麼短,如果為了好看,還可以用別的東西。”
田林放下了書本,“大概是因為別的東西都沒它好看吧。”這煙花也看了幾年,不知道林田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種問題了。
“你不會像煙花一樣,突然就走了吧!”林田想起那天田林說的消失的話,雖然想催眠自己這不是真的,但是萬一有一天,她還沒有找到留住田林的方法,林田就離開了呢?
“我和煙花是不同的。”田林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事實上她也害怕自己突然就消失了。她好像就是突然出現的,要是突然消失,也不是沒可能的。“最起碼,煙花你就每年看一小會,我和你可是看了七年呢!”
林田再次坐在鏡子前面,“我一定會找到留住你的方法!”她頓了頓說道:“如果這次沒有考過,我就去學畫畫怎麼樣?”畫畫是她突然想到的,圖畫、照片、文字都可以留下一個的痕跡。如果留不下田林這個人,那就留下其他的紀念物。
“畫畫?你怎麼突然想到這一點了?”田林很是驚訝,一直以來美術課都不是林田的強項,她的繪畫中規中矩,怎麼會突然想學這個了?
“反正這些課程我也學過,時間充足。到時候把我們兩個人畫出來,這樣就算是一種留下來的方式吧!”林田越想越覺得可以,照片估計她們照不了,寫字她害怕父母發現,只有畫畫,她說是自畫像,爸爸媽媽絕對不會說什麼。那樣每次媽媽來房間的時候,她坐在鏡子前面也不用書本做藉口,直接說是在畫畫就好了。
“嗯,我支援你!”田林對於林田的想法都是支援的。有一點她還沒有說,如果林田考過了,那她就沒有時間了。現在結果還沒出來,就想著另一條路,真的好嗎?但是她還是不要打擊林田的積極性了。
得到了支援的林田,也不管外面的鞭炮聲和剛剛回到家的父母,她開啟大燈,翻找著曾經畫畫的工具。開始規劃自己可能的繪畫生涯。
☆、第10章 中考
大年三十的晚上,林田在屋子裡和田林探討著學畫畫的可能性。甚至還畫出了幾張靈魂畫作。田林看著眼前的只能被稱之為塗鴉的東西,開始懷疑起林田真的可以學好畫畫嗎?
這是火柴棍吧,這真的是她和林田嗎?
田林在仔細揣摩畫作之後,以一種安慰的語氣說道:“沒事,第一次畫,畫不好沒關係。”林田點點頭,繼續揮舞著筆墨。雖然她也覺得難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