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我們只有彼此。
只有我會一直在。
到那個時候,你會愛上我吧?
程銳閉上眼睛,放任愉悅感如煙升騰,聚攏,將他籠罩起來。軟弱的程銳說,放棄吧,根本不可能;理智的程銳說,你應該放棄,兩個人都好過,你這個變態。
現在,他選擇了最為清晰的聲音,那個程銳說:我是個變態啊。
不知是第幾次,程銳從夢中驚醒,他爬起來看錶,上午九點鐘。姜徹還在睡。窗外天色暗淡,厚重的灰色的雲沉沉壓下來,一切都灰濛濛的。
他再睡不著,洗了把臉,坐回床上看電視。
剛好在放映一部老舊的電影,也不知道開始了多久。
他把音量調小,姜徹只是翻了個身,沒有醒。
過不多時,雷聲轟鳴,雨水傾盆而下。冷風從窗紗灌進來,裹挾著雨點,噼裡啪啦打在窗臺上。程銳又起身去關窗戶,推推拉拉好幾次才關好,地板已經打溼一片。街道上汽車駛過,劃過水面的聲音隱約傳來,像是隔了好幾個世界。
他重新坐下。
又過了十分鐘,男主角和女主告別,坐上前往戰場的火車,本以為還有很長的片子戛然而止,程銳一愣,看著不斷滾動的字幕出神,一時緩不過勁來。他還沒有跟上劇情,便結束了。
姜徹還在呼呼大睡,一條手臂伸過來,搭在他腰上。
程銳發了會呆,又開始了一部新的片子。
這次是喜劇,他很快便忘掉了剛才的劇情,因著新的故事忍俊不禁。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姜徹低沉的笑聲,扭過頭,見他墊高了枕頭,正看著螢幕傻笑。
“這人也太悲催了。”姜徹說。
“是啊。”程銳附和道。
兩人不再搭話,專心地看,在有趣的地方不約而同笑起來。
等到電影結束,程銳看著滾動的字幕,忽感到一陣悵然。
電影多好,只有短短兩個小時,就是極其絢爛的一生。
但生活不是電影啊。最好的東西在熒幕裡,電影中短暫的波折、團圓、幸福、悲傷過後,還有更加漫長而平淡的生活在熒幕外。除去必定的終點,一切都是未知,莽莽撞撞地摸黑前行,還必須要忍受無數的重複和波瀾不驚。
“想什麼呢?”
“嗯?”
姜徹揉著宿醉的腦袋,臉皺成一團:“給我揉揉,疼。”
程銳手指插在他髮間,給他按摩,想到什麼,低聲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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