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照片右半部分的一個地方說,“照片看不太清楚,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這兒的草比別處歪,三輪車應該是從這兒衝下溝去的,不是有腳踏車的這一邊。”
“要真這樣,玉堂他們應該沒事啊,怎麼打不通電話呢?”
“唉,我就是擔心,出事的時候不知道玉堂他們在哪兒呢,別千萬別在這個溝裡乘涼。”
“不會的,你放心,玉堂那麼愛乾淨,肯定不會跑到溝底去的,溝上面這樹也夠遮陰的。”
“希望吧,希望他們這群孩子沒玩瘋了。”
6點半多一點兒,展昭和趙禎終於到達了M縣城。司機一路上已明白這兩個年輕人那般焦急的原因,不等他們吩咐,就直衝M縣中心醫院去。這個縣城醫院並不太大,此時卻擠滿了步履匆匆的人。展昭和趙禎直衝到一樓急診室,卻被攔在了外面。
急診室被保安和警。察們保護得嚴嚴實實,門裡是忙著救人的醫生護士和被治療的受傷者,門外是各家報社電視臺的記者,一個個拿著話筒攝像機,宛若長槍短炮,都對準了面前的那扇門。
“我們是來找人的,求你讓我們進去吧。”
一個年輕的警。察問他們:“你們是找誰的,說名字我幫你們去問。”
“白玉堂,蔣平,是腳踏車隊的。”
“腳踏車隊?”
“農田車禍現場的腳踏車隊,是不是S城森林學校的千里騎行腳踏車隊?”
“我們只負責保護醫生病人不被打擾,具體情況不太清楚,你稍等,我去給你問問。”那警。察說著,轉身去替他們詢問。
展昭和趙禎緊緊拉著彼此的手,盯著面前那扇門,儘量多地給彼此力量,期待一個好的結果。等待的時間是那麼漫長,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雖然實則只有不到五分鐘,那扇門再次開啟,那個警察走出來,告訴他們:“白玉堂和蔣平都在裡面,你們是他們什麼人?”
“哥哥。他們沒事吧?”
“蔣平沒什麼事,白玉堂受傷了。”
展昭一聽,不禁急道:“受傷了?嚴重嗎?求你讓我去看看他吧。他年紀還小,遇到這事……”
那警察被他吵得完全插不上話,急忙伸手做一個“停”的手勢,“沒說不讓進,哪有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你倆趕緊快進去吧。”
“謝謝,謝謝。”展昭和趙禎片刻不停,立刻衝到急診室裡去。急診大廳裡坐著許多傷者和陪伴的家屬,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難以描述的表情,有悲痛、有震驚、有茫然、有絕望,似乎還沒有辦法相信已經發生的這件慘事。醫生護士們則一個個都忙得不可開交。兩人找不到可以打聽的人,就那樣一個人接一個人地辨認著,卻始終沒見到白玉堂和蔣平。他們不知道白玉堂受了什麼傷,見急診大廳的輕傷者中沒有,心都要跳出來了,腦海裡不由自主地跳出新聞上播報的那4個重傷者。他們太過緊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現在這個急診大廳裡,不光白玉堂和蔣平不在,森林學校那個腳踏車隊的人也全都不在。
☆、第二十四章 災難中的勇敢
“重症診療室在前面,過去看看。”
展昭掙開趙禎拽他的手,站在原地不動,“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
趙禎嘆口氣,狠下心腸剛要去拉他,就聽到身後有人喊:“哥,禎大哥。”那清亮中又帶一絲冷冽的聲音,不是白玉堂是誰。
展昭心中一鬆,忙回頭去看,白玉堂從後面衝過來,臉上滿是災難之後重見親人的欣喜,身上原本潔淨的白衣沾滿了血汙與泥土,身上倒似乎是簡單的清洗過了,看上去幹乾淨淨的,只是有許多泛紅的劃痕,右膝蓋上塗著很大的一塊紫藥水。應是傷口還在痛,跑過來的時候稍稍有一點兒跛。展昭伸手把撲到懷裡的白玉堂用力抱了抱,“臭小子,嚇死我了你。”
“我沒事,你彆著急。嘶——”白玉堂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了?”展昭忙把他從懷裡拉開,上上下下地檢視,才發現除了右膝蓋上,右胳膊肘上也塗了很大一塊紫藥水,傷口血肉模糊的有些嚇人,剛才被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傷要不要緊?”
蔣平在旁邊幫著解釋:“沒事的,展大哥你別擔心。玉堂是救人的時候摔倒擦傷的,護士給清洗上了藥,說過幾天就好了。”
展昭和趙禎上下檢查著白玉堂和蔣平,“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剛才這是去哪兒了?有傷還不好好待著。”
“去廁所了啊。”
展昭看著白玉堂受傷的膝蓋問:“傷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