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得福,對班納特家也會是個好訊息。”肖恩先生突如其來地說:“留莉迪亞小姐養病那位貴族小姐的身份,非常非常特殊。”
嘉丁納太太陰沉著臉,撂下氣話,轉身回房子,“我不管那位貴族小姐身份有多尊貴,我只要莉迪亞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眼前。”
她拿起紙筆,言辭懇切地向傑拉德太太表示下午不能赴約的歉意,理由是莉迪亞上午和朋友逛街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崴了腳,摔了胳膊,所以她的朋友留她在家裡養病。
幫著艾琳娜圓謊,嘉丁納太太也辦法,總得讓人相信,為什麼莉迪亞沒有親自寫通道歉!
肖恩先生沒想到嘉丁納太太是這種反應,尷尬地摸摸鼻子,朝馬車消失的方向,望了眼,轉身上了階梯,進入嘉丁納家的房子。
他這次來倫敦乘坐的是班納特家的馬車,吉格斯假如不能及時返回,他就必須去馬車行重新僱傭一輛馬車回去。
傑拉德太太收到嘉丁納太太的道歉函,馬上拿起紙筆,寫了封回信詢問莉迪亞的病情,說等莉迪亞回到嘉丁納家,她會親自登門探望。嘉丁納太太看了傑拉德太太的諒解信,不由嘆口氣,這謊撒得希望將來能圓得上!她再次拿起紙筆,又寫了封感謝信送去傑拉德太太。
她同時對艾琳娜的表現極度不滿,感覺莉迪亞不該挑選一個年幼怯懦的孩子當貼身女僕。嘉丁納太太想也不想,給班納特太太寫了封對艾琳娜諸多嫌棄的信件,建議辭退她,重新找一位合格的貼身女僕。
德賽公爵直接帶著怯弱的艾琳娜前往威爾士親王在倫敦的府邸卡爾頓府,路上不時問些班納特家不為外人所知的情況。艾琳娜聲音顫抖地把自己所知道,能告訴外人的一股腦地倒出來,她腦子裡謹記姐姐吉娜的叮囑,謊言必須七分真三分假。德賽公爵沒能看穿艾琳娜真實的謊言,不過,他從中捕捉到許多意料之外的訊息,對莉迪亞的瞭解愈發全面。
暈暈沉沉中,莉迪亞被抬下馬車,送進卡爾頓府女管家本傑明太太親自收拾出來的房間。在幾名女傭的幫助下,換了身乾淨的睡衣,沾了血跡的頭髮也被她們小心翼翼地清洗乾淨,並拿毛巾擦乾。
等她們弄好退出去,威爾士公主換了身家居服,領著瓊斯醫生進房間,看著他放下醫藥箱,取出一件件精巧的醫療工具,取下莉迪亞傷口處被鮮血染紅大半的棉紗布,用鑷子夾起酒精棉花,動作輕柔地為傷口消毒,以免感染。
雖然不清楚酒精擦拭傷口會有多痛,但親眼目睹莉迪亞小臉揪成一團,死死咬住放在嘴巴里的右手,威爾士公主突然間感覺自己的額頭也開始疼了。她很想阻止瓊斯醫生繼續拿酒精消毒傷口,可話到嘴邊,她硬是嚥下。
傷口感染的嚴重後果,她承受不起。威爾士公主眼淚汪汪地注視著莉迪亞,耳朵裡全是她反過來安慰的話語“就一點點疼,跟繡花針刺在手指頭一樣,一點點疼。”
擦掉覆蓋上傷口上的藥粉和鮮血,瓊斯醫生仔細檢查,沒傷到骨頭,就是額頭劃了一道大口子,有可能會留下無法癒合的傷疤。他把診斷一說,莉迪亞還沒說什麼,威爾士公主首先情緒激動地請求,一定要想法子消除傷疤。
瓊斯醫生瞥了眼神色平靜的莉迪亞,一臉為難地搖搖頭,說他無能為力。
威爾士公主大怒,罵他是庸醫,連這麼點小毛病都看不好,虧莉迪亞如此信任他。在生命危急的關頭,都只想到他救命。
瓊斯醫生低垂下頭,不再說話,任憑威爾士公主發洩內心積蓄的愧疚和恐慌,默默準備用來縫合傷口的工具,羊腸線和三角弧形針,為莉迪亞縫合額頭傷口。他不是外科醫生,但早些年給他叔叔老瓊斯醫生當過幾年學徒,練習過傷口的縫合術。
莉迪亞忍著疼,等瓊斯醫生縫合好傷口,重新上藥,包紮好,威爾士公主將負面情緒發洩得差不多了,才笑著說,正好她想換個有劉海的髮型。
威爾士公主撅起嘴巴,鼓起腮幫子,一瞬不瞬地盯著莉迪亞微笑的臉孔瞧了數十秒,恨恨道,,反正今後留下疤痕,必須用劉海掩飾的人是莉迪亞,她不管了!威爾士公主嘴上這麼說,私底下仍然派了康拉德爵士四處尋找可以消除疤痕的方法。每找到一種,她就派本傑明太太送莉迪亞,堅稱,莉迪亞那張臉,自打有了劉海,看著特別礙眼。
無奈地看著本傑明太太活靈活現地為她表演威爾士公主說話的傲嬌樣子,莉迪亞只得收下所謂能消除疤痕的美容方子。抬手摸摸棉紗布下的傷口,她無聲地嘆口氣,縫了三針,疤痕是肯定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