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就像是來自冰雪之國的精靈王子,儼然如同雪蓮般高雅華貴卻冰冷淡漠。
白哉冰冷的聲音如同水晶般響起在大廳中:“歡迎您的到來,藍染惣右介先生。謝謝您今晚的賞光。”
仰視著一身白衣的黑髮青年,藍染惣右介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春風般溫柔的聲音融化了他的黑色西裝帶給人的威嚴感:“生日快樂,朽木總裁!能得到您的邀請是我的榮幸。”
朽木白哉微微點頭:“我聽說您來了,所以前來迎接。歡迎。”
“您太客氣了!”
藍染走到朽木白哉的身邊,以些微的高度差俯視著眼前的黑髮青年俊美而冰冷的臉。兩人一黑一白、一個柔和如風一個冷若冰霜,帶給人強烈的視覺上和感覺上的雙重對比。一時間,大廳裡驚呼聲不斷。直到兩人並肩走進宴會廳中,這樣的驚歎才轉移了場所。
黑崎一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愧是藍染家的當家、四大貴族新一輩的當家人之中最老資格的一個!光是一個出場,單憑氣勢就把全部的人給壓住了!”
“嘖!”戀次砸了咂舌,“我們總裁也不輸給他嘛!對吧,露琪婭?”
“……嗯……”
“喂!你幹嗎回答地那麼不乾脆啊?那可是你大哥啊!難道你對他沒信心嗎?”
“不是啦!”露琪婭順手敲了戀次一個暴慄,“我只是在想,藍染家和我們朽木家,似乎從來沒有交情好到會參加對方的生日宴會的地步吧……”
一護不以為意地接道:“也許只是今年剛好有空吧?反正,這樣的宴會與其說是慶祝生日,不如說是社交場合來得恰當。”
戀次摸著額頭,齜牙咧嘴地說:“不,我聽總裁吩咐過七緒小姐,要她一定記得給藍染先生寄邀請函的。”
“咦!?”一護和露琪婭同時大叫:“他為什麼要特意邀請他啊?”
“我又不知道!去問你們大哥啊!”
“廢話!他要是會告訴我們我們還會問你嗎!?”
三個人吵吵鬧鬧地拌著嘴,順著樓梯向宴會廳走去。跟在他們後面的京樂春水和日番谷冬獅郎則各自若有所思,誰也沒有餘暇去留意別人的神情。京樂的眼裡一閃而過的是一抹古怪的神色,日番谷則低頭沉思著。
“藍染……惣右介麼……”
“啊啦,果然來了啊,惣右介先生……”
宴會廳的燈火通明中,在重重人群的背後,身穿朽木集團員工制服的銀髮男子靜靜地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中,喃喃地自語著。人群的另一端,朽木白哉和藍染惣右介的雙雙出現引起的驚歎餘波尚未平息。成為眾人焦點的兩個同樣出色卻擁有各自不同氣質的男人站在絢麗的水晶燈下,帶著社交性的表情用極度程式化的言辭應對著同樣社交性的寒暄問候和閒聊。市丸銀在喧鬧的人群之外遠遠地看著他們,紅寶石般的眼眸裡面是冰冷的波瀾不驚。
——永遠,是不一樣的。
不管是藍染惣右介,還是朽木白哉。他永遠和他們不同,他也永遠無法和他們站在同一個世界中。不管當事人如何不願承認、如何拼了命地反抗,這世上,有些距離是永遠無法縮短的,有些鴻溝是永遠無法逾越的。實實在在地,不同。
他是誰?他是朽木白哉,站在這個國家的上流社會最頂端的人物之一。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英俊瀟灑的白馬王子,完美得如同不真實的一場幻夢、寒冬裡的櫻花吹雪。他永遠那麼完美,永遠那麼高不可攀,永遠總是站在眩目的水晶燈下,站在那個他註定與之無緣的世界裡。即使他冰冷的面具背後有的只是一顆寂寞的心,在眾人的眼中他依然完美得像是一個神話。
而他又是誰呢?他是市丸銀,也只是市丸銀。這個名字代表著的只是一段被埋葬了的過往,無法向任何人光明正大地提起。留在這個名字的記憶之中的也只是模糊的殘章片節,被黑暗的陰鬱籠罩著,偶爾去回想也只能想起鮮血淋漓的點滴碎片,快速地飛旋地在腦海中打轉,讓他只能眩暈只想嘔吐,終究只有放棄去回想。沒有人會在乎一個生活在黑暗的世界中的男人有沒有明天,漸漸地連他自己也不再在意。索性像浮萍一樣,把全部的傷痛用虛假的笑容抹殺在心底,那樣才能笑著去過每一天的日子,而不必在乎第二天的日出日落自己是不是還能夠看到。
他們終究,是不一樣的。截然相反的兩個世界,終究是不會有交集,也不應該有交集的。藍染惣右介那個男人的存在本身,就是獨立於這個世界之外的特例。
銀看著藍染那張他無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