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累,就想往地上坐,花裕扶不住他,就陪著他在地上盤腿坐下了,花唯看完了整條新聞,確認的確不是韋昱紓那兒,才真的放心下來,鬆了口氣,渾身血液像倒流了一樣,連指尖都有酥麻感。
花唯緩了一會兒才和花裕又回到飯桌上,本來他們飯前說吃完了飯要一家人打麻將首歲的,但是花唯卻連筷子也拿不穩,筷子掉了兩次,他就索性放下筷子,平靜地說:“我不吃了,我先回去了。”
花茂堂有點生氣,也放下筷子,問他:“唯唯,你怎麼了!”
花唯抬起頭看了花茂堂一眼,他現在連笑都懶得,有些敷衍地回答:“最近我有點累。”說著就站了起來,說:“爸媽、哥,你們慢慢吃。”
花唯站起來就往外走,花裕跟了上來,花唯一邊穿鞋一邊對花裕說:“別跟爸媽說多餘的話。”說完轉身開門出去了。
花唯回到家裡,在家裡等他的只有石頭。他過年前給阿姨發了年終獎,就告訴她過完年不用回來了,花唯在每天在外面裝得太累了,他不想回家了還得繼續裝,他沒這個精力了。
他給石頭開了罐罐頭,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上的刀已經在自己的手腕劃開了一道口子,不深,卻流血了。
花唯丟了刀很淡定的去找酒精消毒,然後纏上繃帶,他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已經是好幾年前了,他有點絕望,自己又生病了。
花唯大年初一去見了他的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見到花唯就嘲笑他:“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見我了嗎?”
花唯面無表情地答道:“當然我現在也可以替你實現。”
心理醫生就笑了,指著花唯的手腕問道:“你又割腕了?”
花唯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我又沒有知覺了。”
心理醫生嘆了口氣,說:“你前陣子明明挺好的。”
花唯又開始吃抗抑鬱的藥了,吃這個藥有個副作用,他情緒會因為藥物反應變得激動,會莫名其妙地亢奮。花唯想韋昱紓的次數越來越多,他每天無時無刻拿著他的筆記本在上面寫正字,寫到他覺得正字已經完形崩壞了。他每天晚上都在抄韋昱紓的小說,他現在正在抄《冥王的葬禮》,常常抄到一半手抖到拿不住筆。
最終花唯沒有能夠抄完《冥王的葬禮》,他又開始酗酒了,白天的生活照常,按時上班,按時下班,完了就直接到北洋城去喝酒,喝到爛醉,還要自己開車回家,花唯有點不高興,自己都喝得這麼醉了,路燈晃得他都快閉著眼睛開車了,怎麼還沒出車禍啊?這馬路上就只有他一輛車嗎?
花唯已經連續第三天一出車庫就被交警逮到了,交警什麼都不做,就扣了花唯的車,花唯連站都站不穩,口齒不清地問道:“你都不睡覺嗎?每天都來攔我?”
交警也不說話,花唯轉身就掏出手機給花裕打電話,花裕一接通電話,花唯就朝他吼:“花裕你就這麼閒嗎!”
花裕嘆了口氣,說:“唯唯,喝了酒開車不安全,你注意身體,少喝點酒,早點回家吧。”
花唯突然狂笑起來,問道:“回家?”
花唯在電話那頭笑了很久,語氣都變輕快了:“花裕,他不在了……我,沒有家了。”
花唯結束通話電話,突然覺得有點絕望到極致的開心,這是藥物和酒精綜合產生的作用嗎?
花唯太開心了,掏出錢夾把錢拿出來撒,撒完了剛好有個銀行的ATM機,花唯把卡挨個放進去取錢,一次又一次地輸入韋昱紓的生日。
把ATM機裡的錢取到不能取了,抱著一大堆錢,繼續邊走邊撒錢,他走了一路,撒了一路,千金難買我開心。
邱澤趕來的時候,花唯正躺在馬路邊,大長腿伸直佔了一個車道的二分之一,上半身在人行道上,邱澤把車橫在他旁邊,下車就把他拎了起來,有點生氣:“唯唯啊!你幹嘛呢!這條路車開得這麼快,你這樣躺著,你不要腿啦?”
“哈哈哈哈,阿澤!你怎麼來啦!”花唯看到邱澤更開心了。
邱澤嚥了口唾沫,問他:“我一路過來,地上的錢,是你撒的?”
“啊?”
邱澤小聲地問:“撒錢不犯法嗎?”
花唯又笑起來,指著邱澤耍渾道:“不是我撒的!是你撒的啊!”
實力嫁禍!邱澤雙手抱著頭,有點崩潰地開始碎碎念起來:“會不會被判刑啊……真要被判刑,那我老婆怎麼辦啊……”
花唯晃晃悠悠地站起來,邱澤趕緊站起來扶他,花唯才語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