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面。”花唯滅掉手裡剩下的半支菸,心裡默算,三支半煙的功夫,儀式應該要開始了,花唯不禁莞爾:“我們也走吧,好戲就要開場了。”
☆、第 2 話
婚禮儀式十二點零八分準時開始。
儀式在酒店的花園舉行,舞臺上花裕和司儀已經就位,花唯站在舞臺旁邊,手裡正一開一合,玩弄著裝著花裕和韋卿霏婚戒的盒子,邱澤站在花唯身邊,還在唸叨著他的安麒麟:“你是不知道,昨天我家麒麟發揮得有多好,我一會兒把錄影給你看,真是沒了誰了!而且他看到我了,還一邊唱歌一邊跟我打招呼!”
花唯聳聳肩,手上依舊在玩盒子,毫不留情地打擊道:“你要是上一次臺,就會知道,舞臺上的人,根本就看不見臺下。”
邱澤覺得膝蓋中了一箭,氣不過抬起腳就往花唯腳上踩,花唯雖然玩著手上的盒子,卻輕鬆地抬起腳躲過了邱澤的暗算,不緊不慢安慰道:“不過你舉的燈牌,他應該能看見。”
“那當然!你沒看到我那個燈牌做得多威武雄壯!”邱澤說著伸手比劃,還碰到了花唯拿著盒子的左手,花唯手沒有拿住,盒子從手上滑了下來,還好花唯眼疾手快,在盒子落地前用右手接住,直起身來的時候,看到了之前在門口看到的男孩子,坐在新娘親屬區域,正低著頭玩手機,能清楚地看到他頭頂的兩個旋。
一定是個犟脾氣。花唯想。
此刻,韋卿霏正被韋鴻洲牽著走向花裕,在婚禮進行曲中,配合著司儀矯情的演說詞,前排還有淚灑現場的做作親戚,真是浮誇得不行,相比之下,竟覺得司儀平時主持的那檔爛俗的綜藝節目好看多了,要不是一會兒有好戲,花唯真是一秒鐘都不能忍。
花唯關上手上的婚戒盒子,伸手看了下時間,十二點十三分。
韋鴻洲鄭重地把韋卿霏交到了花裕手上,如此感人肺腑的場景,韋卿霏臉上還敬業地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媒體的閃光燈下,一張張都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下一個流程到自己了,花唯朝邱澤伸出手,邱澤遞上托盤,花唯認真地把兩個裝著婚戒的小盒子放在托盤上,像用遊標卡尺那樣精確的左右上下完全對稱,看得邱澤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
花唯端著托盤走上舞臺,就要交換戒指了,花裕和韋卿霏分別拿著對方的戒指,等著聽完司儀那套老套的說辭後互道願意,然後給對方戴上戒指。
花裕望著韋卿霏,她太美,沒有一點點瑕疵的美,他就要得到她了,即使她曾經不情願,即使自己曾經也為了成全她的不情願,而表示自己不情願,可是終究敵不過父輩的強硬,竟如了自己的願,只是這份幸運來得有點讓人忐忑不安。
就在一瞬間,花裕用餘光瞄到了,在自己身邊端著托盤的花唯,嘴角勾起了一個有幾分詭譎的笑容,下一秒,這個安靜的、等待著韋卿霏說出“我願意”的空間,突然響起了一個有些刺耳的男聲:“霏霏!你不能嫁給他!”
花裕驚訝地轉過頭,看到了站在花園另一端的男人,掃了一眼,場下一片譁然,但是場面還在能夠控制的情況之下,該說是幸運嗎,他竟然是個日本人,他說的話在場大部分人都是聽不懂的,大家只是有些好奇這個日本男人的來頭。
那個男人一步步朝舞臺走來,搖著頭,繼續對韋卿霏說:“霏霏,你不能嫁給他。”
花裕轉過頭看韋卿霏,她臉上的失神只有一瞬間,然後立刻露出有些不解的表情,歪著腦袋看著那個日本男人,轉過頭望向花裕搖頭:“我不認識他。”
花裕倒抽了一口涼氣,轉過頭看花唯,花唯一臉的驚愕,但是即使如此,花裕也看到了,他眼睛裡的光,驚愕中更多的是驚喜,他的眼睛在笑。
日本男人一步步走近,鍥而不捨地訴說著對韋卿霏的痴情:“你說過你會和我走,我們一起去富士山看雪,去箱根泡溫泉,去武道館看演唱會,你說你會和我去日本的,我們生兩個孩子,哥哥和妹妹,哥哥學空手道,妹妹彈鋼琴……”
能夠看到,那個演技超群的韋卿霏的情緒在走向崩潰,她的眼神逐漸失焦,淚水在眼眶打轉,太明顯,他就是韋卿霏口中的,她的愛人。
是花唯,是花唯把她的愛人帶到現場來,花唯已經提醒過自己了,他果然不會安分守己地看著自己結婚,自己應該一早就料到。花裕咬著牙有些懊惱地吸了口氣,瞪了花唯一眼,花唯也感受到了花裕的目光,從日本男人身上把目光收回來,望向花裕,茫然地聳了聳肩。
韋卿霏閉上了眼,再次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