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列寧不自覺的目光痴迷的看著她,心裡癢癢的,好像被羽毛輕輕滑過,溫熱的感覺瞬間傳遍四肢百骸,心房暖暖的,有點微醺。
“爸爸!”謝廖沙看到地上多出來一個影子,轉過身看到是卡列寧,立刻驚訝的叫了出來。臉上燦爛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一下,他從地上站起來,有點侷促的看向卡列寧。
“今天的功課做完了嗎?”卡列寧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話來和他溝通,只是這個時候他問這個,在配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謝廖沙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還沒有,爸爸。”謝廖沙難過的垂下頭,攪動手指頭。
年微微站起來握住卡列寧的手,搖晃了兩下,語氣柔和的說:“卡列寧,你不是特意過來檢查謝廖沙的功課的吧?他今天很用功,你不獎勵獎勵他嗎?”
“這就是你給他的獎勵品?”卡列寧挑了挑眉,指著歡快搖晃著尾巴的小庫拉。
“很可愛吧,純種的拉斯維加斯雪橇犬,叫庫拉,非常聽話,好像也通人性呢。”年微微眨巴眨巴眼睛,滿心愉悅的給他介紹道,希望他能看在她這麼賣力推薦的份上同意謝廖沙留下它。
雖說她有很多辦法留下這條狗,但沒有什麼比卡列寧親口說下同意二字更讓謝廖沙高興。
卡列寧的眼睛閃了閃,視線對上庫拉水汪汪的大眼睛,左手摩挲了兩下又恢復了平靜。他用一貫沉穩的語調說:“喜歡就留下,不過不能耽誤學業。”後一句話是對謝廖沙說的。
“我保證不會誤了學習!爸爸,我愛死你了!”謝廖沙難得主動對卡列寧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走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卡列寧受寵若驚的擁住他小小的身子,心潮彭拜,久久不能緩過神來。自從謝廖沙懂事以來,他們就好像從沒像現在這樣親近過。
年微微笑的看著父子倆的互動,心裡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謝廖沙對卡列寧的隔閡不是一兩天就能完全消除的,不過現在他能主動靠過來,進步不小,相信很快她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管兩個大人心裡如何作想,單純的謝廖沙抱著爸爸偉岸的身體,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裡格外安定,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謝廖沙剛出生的時候,安娜其實並不喜歡這個讓她遭受了大罪的渾身紅彤彤的看起來很醜的嬰兒,她捏著肚皮上鬆垮垮的游泳圈,想死的心都有了。
女人愛美是天性,安娜尤其以自己的美貌為傲,但由於謝廖沙的存在,她的身體嚴重走形不說,臉上也浮起來許多妊娠斑,整個人比一頭母豬好不到哪兒去,這讓她的心情一天天壞下去,懷孕期間也不知道失手摔碎了多少鏡子。
這種情況下怎麼能指望她願意親自照看這個罪魁禍首。
更何況,貴女們養育子女的時候更多的是把他們交給保姆,她們只需要每天抽上一些時間讓保姆把孩子抱過來,逗弄兩下即可。
所以在謝廖沙一歲以前,卡列寧照顧他的時間比安娜多多了。當然,這也間接的減少了他對安娜的關注,讓安娜在產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處於輕微的抑鬱狀態。
直到她的哥哥奧布隆斯基伯爵過來看望她,開解她,她的心態才轉變過來,慢慢增加了和謝廖沙相處的時間,進而喜歡上了這個可愛懂事的孩子。
“夫人,現在準備用餐嗎?”阿努什卡收到廚房那邊的訊息,走進謝廖沙的臥室說。
家宅內院的事務一般都是她和休斯基太太彙報給夫人,然後等待指示,即使很多時候老爺也在一邊,但他會讓夫人做決定,除非老爺另外邀請了賓客。
“是的,”年微微看錶後回道,“我們一會兒就過去了。”
自從她明確的向卡列寧表示不樂意在餐桌上看到外人以後,他就有意識的減少了留客用餐的次數,即便是有一些訪客不得不接待,他也會提前打聲招呼,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而且今天這頓晚餐她也貢獻了一份力,不僅給卡列寧和謝廖沙準備了養生藥膳,還把中國過冬必吃的餃子搬到了餐桌上。
在俄國寒冬吃餃子是再合適不過了。
年微微厭倦了永無止境的蔬菜沙拉和烤牛排,當然她讓中國菜出現在餐桌上的用意也不是那麼簡單,不過她絕不會承認自己就是惡趣味的想看看一本正經的卡列寧使用餐具時出醜罷了。
有時候,大人偶爾犯些無傷大雅的小錯也能拉近和孩子們的距離不是嗎?
不過這一次,年微微註定要失望了。
雖說俄國上流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