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和唐川的事情,這一對從相識到訂婚,幾乎都在萬眾矚目之下,可以算得上是國民CP了,誰都可以說上一句——我可是看著他們一路走過來的。甚至不少粉絲專門做了影片,寫了文章,一半真實一半揣測地描繪了他們的愛情故事,成功催淚一大片。
媽媽,太感人了。
幸虧唐川沒看到,否則他能編個梗樂一年。
但是網上的輿論也有一個明顯的變化——以往提起唐川,真正欣賞他、認可他的人在少數,多數人只是在提起賀蘭時,順帶提起他,有個好感,或者只是單純的愛屋及烏。
昨天之後可就不一樣了,先前不乏有人酸他從此鯉魚躍龍門少奮鬥五十年的,聽到昨天拍賣會的訊息後,都通通閉嘴。
那個天價,大部分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到……它的零頭。
而唐川只是大手一揮,就把賺到的所有錢都送給賀蘭當禮金。一擲千金,也不過如此。
於是無數少男少女們激動了大半夜,不少賀蘭上校的老婆們紛紛表示要離婚改嫁,唐川的風頭一時無倆。
而就在這樣一個浪漫的、豪氣的愛情故事遮掩下,很多人都忽略了藏在水面下的真實故事。
直到幾天後,由幾個社會組織聯合發起的全民公投,正式開始。
全民公投是召開全民法庭的一個必要過程,選項只有兩個——開、或者不開。
公投將會持續一個月,所有參與投票的人必須實名認證,而且如果投票人數達不到全國總人數的百分之八十,則此次票選作廢。其中,普通公民每人計一票,貴族與其他公職人員,各計三票到百票不等。這也是為什麼說,如果不能爭取到貴族階層百分之五十的選票,贏得票選的可能性就非常低了。
唯一有利的地方在於——全民公投中,皇帝沒有一票否決權。他可以暗中運作,但必須接受結果,除非他直接修改帝國憲法。
公投在計劃之中,但對大部分人來說還是來得很突然。那個一直以來都覺得是個空談的全民法庭,竟然真的被提上了日程!
他們這才真的感覺到,要變天了,有大事要發生了。
在他們平凡過著每一天的時候,時代的洪流,已經滾滾而來。
雙稜大廈,最高會議重組後第三次會議,正式召開。
“就在剛才,參與公投的人數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一!可現在才開始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一個紅鼻子議員憤怒地拍著桌子,從他那雙凌厲的眼睛裡,彷彿能噴出火來,“如果我們就這麼任事態繼續發展,你們以為百分之八十就真的很遠嗎!”
大家七嘴八舌,言辭激烈。
“剛剛我親自打電話到寰宇,他們竟然已經開始在敷衍我了。”
“賀家的權力太大了,以往他們根本不會參與到這種爭奪當中去,我們都低估了他們在這方面的能力……”
“廢話,賀家手裡握著軍權,那可是軍權!”有人激動地站了起來,“皇帝陛下為什麼還不開始收權?”
“龐肅議員,請注意你的言辭,這裡不是讓你非議陛下的地方。”狄恩淡然掃他一眼。
龐肅被訓斥了,鐵青著臉,沒有再繼續就著剛才的話往下說,但仍然沒有坐下去,“我認為,我們不該再用這麼溫和的手段來解決事情,首先,有些人就根本不該再繼續坐在這裡。”
說著,龐肅嚴厲的目光掃向長桌另一端的——秦正。
“秦議長那天也去賀蘭山了吧?”
秦正面色沉肅,一如往常一樣,“對。”
“你身為最高議會的議員,明明知道賀家與我們勢不兩立,為什麼還要去?”
面對詰問,秦正穩坐如泰山,整個人的精氣神卻像一支緊繃在弦上的利箭,透露出以往所沒有的鋒芒,“十四年前,我父親就是最高議會的一員,他坐在這裡,卻無力阻止一件事情的發生,甚至被矇蔽在內。十四年後,我不希望看到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自己的身上。”
“秦議長這是什麼意思?”狄恩摹地輕笑,笑意卻是冷的。
秦正直直地逼視過去,“當年你也坐在這張長桌上,應該最清楚我說的是什麼。”
“我們做了什麼嗎?”狄恩環顧一週,面露好奇。
他手邊兩側坐著的都是當年的老人,紛紛嗤笑,“我們只不過是糾正了一件或許會危害到帝國的事情而已,至於某個拒絕我們的幫助而選擇自毀的人,他自作孽不可活,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