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妹吧,這雖然是水墨畫,畫得也忒傳神了。
不過沒關係,粉絲就粉絲吧,唐川動了動疼痛漸去,已經有些恢復的手腕,扇子在他的手裡優雅的打了個轉兒,背在身後,像是哪兒來的領主在巡視他的國。
日頭慢慢西斜,街邊壞掉的灑水器往外噴著水,在地上凝出一個小小的水窪。水窪倒映著唐川路過的身影,也倒映著剛剛開過的一輛純黑色的,什麼標誌也無的飛行車。
飛行車在一家賣各類機械配件的店門口停了下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圓臉少年走下來,歡快的跑了進去。黑色的飛行車靜靜的等在原地,後車座上的人長腿交疊的坐著,身體微微後仰靠著椅背,身上穿著一年四季都不變的黑色軍裝,因為放鬆的姿勢,正經中又帶上了一絲散漫。
薄唇微抿,眼下的淚痣藏在陰影裡若隱若現,那人抬手看了看錶,看不出什麼表情的臉轉而看向窗外。
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年輕人靠著路燈,蹲在地上,正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裡的摺扇。街對面走過幾個穿著高中制服的少男少女,活潑又美好,其中一個女生隔著街看到那人,頓時有些雀躍的拉住同伴,一群人就這麼放慢了腳步,朝著這邊頻頻看來。
那人有所感應,抬起頭來,舉起扇子朝那邊揮了揮,從飛行車這個角度,還能清楚的看到他俊朗帥氣的臉上,貓弧形的嘴笑起來,流露出的一點小得意。
對面的女生看過來,這裡的帥哥任你採~
然而那人沒有得意多久,他身後走過幾個光著膀子的壯碩大漢,瞧見街道兩邊的互動,頓時也跟著起鬨,朝那人吹起口哨打起趣。
那人嚯的轉頭,怒了,氣鼓鼓的,一雙劍眉好似要斜飛出鬢,那表情,堪稱生動。站起來,‘唰’的一聲開啟摺扇,又‘唰’的閉上,那流暢自如,嘴巴一張,簡直可以上戲臺唱戲。
“哥,你看什麼呢?”然而,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看客的觀賞。
“沒什麼。”飛行車後座上的人收回目光,腦子裡卻還想著剛剛那人摺扇上的畫像。自己看自己,感覺有些奇妙。轉頭看到弟弟懷裡抱著的一大包東西,問:“都買完了?”
“是啊,買東西真的好爽!我們接下去去吃東西吧哥!我覺得我能吃得下一整個宇宙!”
不理會自家弟弟的叫嚷,他屈指在車窗上‘叩叩’敲了兩下,“開車,回賀蘭山。”
黑色的飛行車緩緩起步,那廂拿著摺扇的還在指點江山。
嘿,從來只有我調戲別人沒有別人調戲我的,你信不信小爺我分分鐘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花式虐你?不要歧視手殘!打人還是很痛的!
第4章 轉機
回到家,唐川讓自己泡在水裡,睜開眼,朦朧一片。就像他的現在和未來,什麼都看不到。
“譁——”他從水裡鑽出來,盤腿坐在浴缸裡,抬起手,怔怔的看著。說實話,對於誰給他下的毒,唐川真的毫無頭緒。
首先,他的父母雖然有個小小的貴族頭銜,但都是很普通的軍人,而且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唐川一個人獨門獨戶,靠國家津貼過著最平凡不過的日子,家庭背景極其簡單,從來也沒什麼仇家。至於唐迪一家,雖然那嬸嬸平日裡刻薄了些,總愛磕磣他,但還沒那個膽子做這種毀人前途的事。
而且以他們一家的智商,基本可以告別下毒這種事了,又怎麼可能做到讓唐川毫無所覺。
唐川甚至還懷疑過筆試第二的學生,畢竟有些自命不凡的天才容易走極端。然而經過他的觀察,那位仁兄是個會扶老奶奶過馬路,撿到一分錢交給警察叔叔,跟女生說幾句話還能臉紅的五講四美好少年。
懷疑他的時候,唐川都覺得自己受到了良心上的譴責。
所以,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暫時擱置。
昨天那個學姐的話其實很有道理,他沒必要再一棵樹上吊死,華京又不止皇家軍事學院這一所軍校。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各大院校的報名日期早過了。
唐川想從軍,想駕駛著機甲風馳電掣,想要征服那片廣袤星空,這是他從小的夢想,所謂熱血難涼,所以他每次看著穿軍裝的賀蘭,總要看很久。
多好啊,那幾乎是每個男生都憧憬過的夢。
或許,還是走上一世的老路子,先進馬其頓工坊,再透過那裡用高階機修兵的身份入伍,這至少能讓他少在底層混兩年。
唐川頗有些無奈的往後一仰,沿著浴缸壁滑下,半個頭露在水面上吐著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