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他的,是你…”
絃歌只覺得頭疼欲裂,渾身冷顫,忍無可忍之時,她衝到鏡子前,一遍一遍擦著水霧,拼命地想看清楚鏡子裡的人。
水霧沒了,鏡子出現的人還是自己,一個滿身是血,遍體鱗傷的自己…
“啊!”
絃歌被嚇到了,抱著頭,歇斯底里地咆哮了一聲。
爾後,應聲倒地。
恍惚中,絃歌看到有人在拍打著浴室的門,聽到有人在大聲叫著她的名字,宋絃歌,宋絃歌,你給我出來…不要再給我玩什麼花樣了,你就算死了,我也不會關心…
那聲音太過好聽,好聽得絃歌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一道白光,出現在浴室門口。
她的手臂卻無力地落到了地上。
……
絃歌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她睜開眼睛,滿目蒼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扭頭,白色的窗簾外面,白白的天空。
白色的陽光有點晃眼。
小穗坐在一邊打盹,懶惰的丫頭,絃歌輕輕咳嗽了一聲,小丫頭警覺地站起身,見絃歌醒了,趕忙上前,俯身觀察。
“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小穗鬆了一大口氣。
“我這是在哪兒?怎麼會在這兒?”
絃歌動了動身子,渾身痠痛,在小穗的幫助下,才順利坐起了身。
“昨晚,我按照你給的地址去裴公館接你,結果你暈倒了,我送你來的醫院。”小穗說。
絃歌沒空去想,小穗為什麼會是在裴公館接到的自己,或許是裴謙嫌麻煩,或許,所謂的1號別墅,根本就是她臆想中的一場夢…
“我不要住院,馬上走。”
絃歌掙扎著下床,小穗一時沒有防備,被絃歌推到了一邊,“聞小姐,不行,醫生說你還需要再觀察觀察。”
絃歌已經站到了地上,一陣暈眩,讓她不得不單手撐住牆壁。
她看到了身上穿得白色病號服。
她討厭醫院,憎惡身上這套白色衣服,彷彿這衣服上爬滿了噁心的病毒。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呢!”
絃歌激動地大叫,雙手瘋狂地抓著病號服,鋒利的指甲劃破了她白皙的面板,脖頸,鎖骨,胸口,留下的長而猩紅的印子看得人觸目驚心。
小穗從沒見過這麼失態的絃歌。
現在的她,有點太激動了。
她的潔癖越來越嚴重了。
小穗慌忙將衣服遞了過去,絃歌當著她的面,煩躁地脫下了病號服。可那酮體太過誘人,連女人也不能倖免,小穗紅著臉背過身,心理卻還想著她光裸無暇的面板。
突然,門開了。
黑色的西裝褲首先映入小穗眼簾。
“出去。”
衝過去關上門已經不太現實,小穗機敏地張開手,擋在了絃歌身前。
正常人聽到呵斥,就算不退出去,也不會繼續往前。而此刻,小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門一點點被推開。
一身西裝,一臉沉毅的男子,從容淡定地走了進來。
“出去。”小穗再喊了一聲,“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聞小姐身上哪個地方我沒有看過?”裴謙淡淡一笑,並未側目,眼裡始終只有那個半裸著身子的女人,“該出去的人是她,對吧,聞小姐。”
絃歌的手指有過瞬間的遲鈍。
只是瞬間。
“小穗,你先出去,十分鐘我沒有出聲,你直接報警。”
“聞小姐…”小穗不願,可絃歌執意如此,她也沒有辦法,只好離開。
小穗帶上了門,絃歌正好扣上襯衣僅存的幾顆釦子,“裴先生,有何貴幹。”頃刻,她就被一直強而有力的臂膀,帶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他的西裝有點咯人。
“貴幹?昨夜被聞小姐害得慾求不滿,你說,我有何貴…幹…”
尾音的加重,讓這句話分外撩人…
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樣,裴謙的黃嗆總是很沒有格調,但他好像總是樂此不疲。
此刻,絃歌的半個肩膀裸/露,完美的胸線呼之欲出。
同他粗糙的指腹相比,她膚如凝脂,粉妝玉砌。
與以往不一樣的,是他的眼神,從前充滿了佔有慾跟愛慕,現在,除了仇恨的火焰,絃歌再看不到其他東西。
“裴先生,我想,趙小姐應該很樂意為您服務。”絃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