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骨冒出了一股寒意。
“不唐突不唐突,你們能來,阿姨很高興呢。”母上大人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得出水來。
……我們?你們?惟宗心頭那不祥的預感更濃,他扶著木柱子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臥室的方向挪去。
“謝謝惟宗阿姨的邀請。”這道聲音雖然並不熟悉,但也不陌生,想起那聲音背後的微笑,惟宗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快進來吧,阿姨給你們準備了好吃的餐前小食。”惟宗前腳剛邁進臥室,身後便傳來了母上大人的聲音,“阿聞,前輩來了怎麼還躲進去了,快點出來招呼。”
惟宗唉嘆一聲,轉過身,對上兩張笑意各不同的俊臉,以及蹲在紫羅蘭發青年肩膀上的白色波斯貓和貼著亞麻發青年右腿的金毛,心臟落進谷底,衝兩人點了點頭:“不二前輩,幸村檢察官。”
“呵呵……阿聞看起來很疲憊呢。”不二笑眯眯地走了進來,展護衛亦趨亦步地跟在身後。
“應該是昨天的運動量太大了。”幸村雲淡風輕地說道,紫羅蘭色的眼眸掃了一圈,“菊丸君不在?”
英二?關那隻大貓什麼事?惟宗一臉狐疑地看著幸村。
“喵嗚!”錦毛鼠不滿地叫了一聲,本大爺在的時候美人怎麼可以想著別的無關人士。
“大貓一會到。”鑽進了廚房的惟宗和雅探了個頭出來,“剛剛跟他聯絡了,他剛下車。”
“英二來做什麼?”惟宗終於將圍繞在心裡的問題道了出來。
不二眉眼一彎,笑而不語,幸村抿了抿嘴,將蹲在肩上的錦毛鼠抱了下來摟在懷裡,脫鞋踩上了木臺階,惟宗和雅故作神秘地一笑,縮排廚房裡繼續演奏著鍋碗瓢盆協奏曲,三人雖然不一致但意思相差無幾的舉動讓惟宗心裡發毛。
四個人,兩兩並肩而坐,惟宗手執果汁壺將其他三人面前空了一半的杯裝滿,不二拿起盤子裡的一個滷雞爪,咬了一口,轉頭看著幸村笑眯眯地說道:“真是懷念的味道呢,前幾天由美子姐姐做的那個雞爪始終沒有這個味道好。”
“周助,由美子姐姐如果聽到這番話會傷心的。”幸村剝了一個水煮花生丟進嘴裡,慢慢地咀嚼著。
“是的喵,由美子姐姐的藍莓派也很好吃喵。”菊丸吃得滿嘴油膩地點了點頭。
惟宗將手縮了回來,垂下眼簾,這三個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呵呵……阿聞似乎很好奇我們的出現呢。”不二將骨頭吐在面前的白色瓷碟裡,笑眯眯地說道。
“其實我們就是來吃晚飯的。”幸村淡淡地笑著說道。
惟宗抬起眼眸,看著坐在對面的兩人,臉上寫著滿滿的質疑。
“是真的喵,不二跟我說想吃和雅媽媽做的飯喵,所以我跟和雅媽媽說了以後,和雅媽媽就定今天了喵。小聞聞不知道喵?”菊丸抽了一張紙巾擦去嘴唇上的油漬,為不二和幸村澄清。
惟宗嘴角狠狠一抽,再度垂下眼眸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果汁,能讓自家母上大人爽快地應下這個請求的代價是不小的。
“吶,阿聞好像有什麼想說的?”不二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沒有。”惟宗抬起頭,搖了搖,眼眸中流露出堅定的神色,“真的!”對於自投羅網的兩位前輩他沒有什麼話說,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們所付出的的代價默哀三秒鐘。
“不行不行,你還不可以離開哦。”平頭青年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搖了搖頭,湛藍色的雙眸裡流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咔噠”一聲,咬碎裡含在口裡的棒棒糖。
“我……要回……家。”被紗布纏得與木乃伊沒什麼兩樣的男子撐著床褥試圖坐起來,但臂膀上沒有力氣,如此幾次,均以癱倒在床上告終。
“等你傷好了再回去啦!”平頭青年吐掉口中的棒棒糖棍,一屁股坐在床上,伸手壓著欲再度起身的男子,“我可是花了很多錢才把你從死神手裡搶回來的誒,你這人怎麼一點都不尊重我的錢呢!”
“錢……會還。”
“那也等你的命保住才能還。”
“回家!”男子堅持自己的看法。
“你認為你家裡人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會高興麼?”平頭青年縮回壓在男子胸膛上的手,在被褥上擦了擦,站起身,雙手抄進褲兜裡,居高臨下地看著男子,“你想讓他們看到你這麼狼狽的樣子麼?嘖嘖……你也是個狠心的人哪。”
“……”男子沉默了。
“如果你堅持要走,那就把錢現在就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