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小塑膠瓶,抬頭看了看那八顆白森森的牙齒,沒想到乾前輩對自家的那瓶山西老陳醋這麼惦記。
不二站在飲水機前,泡了一杯咖啡,隨手拿起一旁的青芥末,看也不看地往咖啡裡擠了一些,用勺子攪拌勻後,端起杯子小啜一口,笑眯眯地看著眾人,嘴角上的笑容如沐春風。
青春五人組顯然已經習慣了每天早上類似菜市場般的熱鬧場面,依舊是各忙各的。
“所有人集合。”一道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硬生生地掐斷了四個人對最後一個餃子的歸屬權的爭執,眾人齊齊回頭望去,身穿警服的茶金髮男子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一份材料,隱藏在鏡片後面那雙狹長的鳳眸平靜得不起波瀾。
惟宗隱約感覺到空氣中流動著一絲緊張,他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米花公園的櫻花樹下發現一具女屍,不二,菊丸,乾,惟宗,你們四個出現場。”手冢抬手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發號施令。
“是。”
“不要大意地上吧!”
被點到名字的四人鑽進了警車裡,刺耳的警笛聲響起,不二徑直坐到了駕駛室,乾與菊丸的臉色微微一變,兩人同時尋找著安全帶,扣上,並扯了扯,以確定它的結實度。惟宗見狀,也連忙扣上了安全帶。
只聽“吧嗒”一聲,車飛了出去。
是的,飛,惟宗瞥了一眼窗外,方才那一刻與現在這一刻,輪胎與地面的距離有很明顯的差別。
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樹木,看著警車在車海中靈敏地穿梭、躲閃,惟宗終於明白乾與菊丸兩位前輩變色的原因。這哪裡是開車嘛,明明就是在開波音737啊親。
就在惟宗的心臟即將跳出嗓子眼的時候,一個急剎車,身體狠狠地向前一甩,幸虧有安全帶的作用力,否則心臟肯定會被甩出來,車終於停了下來,惟宗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後,解開安全扣,開啟車門,如同踩棉花一般從車上走了下來。
看著不遠處圍成了一圈的人牆以及空氣中若隱若無的血腥味,惟宗被甩成一團漿糊的腦子終是清醒了些許,他甩了甩腦袋,看了看神色如常的不二,又看了看臉色有些發白卻一副習以為常模樣的乾和菊丸,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走吧,惟宗。”眉眼彎彎的不二從上衣兜裡摸出了一個證件,夾在了衣領上,又摸出了一副手套和鞋套,套在手上和腳上,率先朝那圍成的人牆走去。
菊丸大貓的臉上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他快步跟了上去,乾從車尾箱裡提出了一個銀白色的工具箱,朝惟宗咧嘴一笑,也跟上。
惟宗聳了聳肩膀,摸出了一本還沒有被人染指的筆記本以及一支有些年歲了鋼筆,抬頭看了看那片藍得發亮的天空,深吸一口氣,小跑幾步跟上了不二等人。
人牆自動分開,站在警戒線邊上的警察見到不二一行人,衝他們行了個禮,隨後示意他們進去。
血的味道愈發濃烈。
不二衝菊丸與乾點了點頭,二人走到了一邊,他則迎上一人:“目前什麼情況?”
“不二警部,屍體的發現時間是今天早上六點三十分,目擊者是一晨跑的大叔,屍體原本是裝在一個大號的行李箱裡,周圍的攝像頭已經壞了,無法調取資料……”
惟宗飛快地在筆記本上記下了這段話。
“好,有勞了。”不二微笑著衝那人點了點頭,“麻煩繼續搜尋,看死者周圍是否還有可疑的物品。”
“是。”那人敬了一個禮,轉身離去。
不二轉過身,朝蹲在蒙了一塊白布的物體旁邊倒騰著什麼的乾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惟宗,你有什麼看法?”
“目前證據不足,暫時無法得出結論。”惟宗搖了搖頭。
“嗯。”不二微微頷首,血的腥臭味充斥著整個呼吸系統,不二與惟宗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兩人站定在離乾半米遠的地方,不二開口問道,“乾,查出什麼了?”
乾轉過頭,白色的口罩,白色的眼鏡,他的臉被完全遮住,惟宗的嘴角不由得一抽,便聽乾的聲音傳了出來,有些悶悶的:“死者女性,年齡約四十五到五十歲,身高一米六三,從右手中指指腹上的厚繭可以推斷出她的應該從事文案方面的工作,死亡時間約為四至五小時,身上沒有任何能夠證明她身份的材料,屍體裡的血含量不足百分之二十。”
“那這麼濃的血腥味是哪裡來的?”惟宗問道,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露在白布外的紅色衣角,他目光一凜,難道……
乾從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