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辛加,不知道說了什麼,揚手就把盒飯打翻了,叉燒油雞青菜白飯灑在豔俗的地毯上,可憐兮兮躺著。辛加看著家裡的招牌菜被人糟蹋,也不能說什麼,他還等著外賣錢呢。
那厚嘴唇無法,只能先把外賣錢先給人結了,辛加只想趕緊拿錢走人,卻聽見那男人涼涼的嘲諷。
辛加一聽,差點忍不住笑了,隨即反應過來,氣道,“你說什麼?”
那人操一口濃濃的鄉音,罵道,“雞雞雞,啥子破爛飯館!”
“我們家還賣叉燒和燒鵝呢!土包子!”辛加脾氣上來了,“不吃雞還點雞,有病!”
男人一下子站起身來,虎背熊腰,脖子上還掛著拇指粗的金項鍊,臉龐方正,濃眉倒豎,惡形惡煞瞪著辛加。
厚嘴唇生怕老大氣頭上把那小子打死了,心想咱家是土豪,也不好惹上人命,趕緊把辛加打發出去,狗腿地安慰老大去了。
“老大!”厚嘴唇哭喪著臉抱住男人大腿,“是我不好,我打聽過十里地以內就他家油雞飯好吃又實惠,就點了……我這不是想著您好嗎……您都被那個雞氣得幾頓吃不下了……”
男人被厚嘴唇噁心得一激靈,趕緊把自個腿收回來,說道,“二狗,你跟誰學的啊?”
“城裡男人說話都這樣。”厚嘴唇道。
“少看點金老師的節目。”男人痛心疾首,“我沒法向你娘交代啊。”說罷又陷入回憶,捶胸頓足懊喪不已。
厚嘴唇一看,心裡也發愁,小心翼翼道,“要不,咱再找一個?這次保準把事辦得漂亮。”
男人聽罷,揚起沙煲大的拳頭要打他,二狗趕緊抱住老大粗壯的胳膊,顫聲道,“真的!老大!昨兒咱爹打來電話,說啥娛樂公司股啥的……總之!這回一水兒角兒腕兒任咱挑!沒跑了!”
瞧小弟一臉真誠,男人給自己爹去了個電話,聽爹那頭的秘書敘述一通,掛了電話,把最新款的蘋果手機往沙發上一摔,朝窗外的市地標電視塔比了個從電視學來的手勢——一個氣勢磅礴的中指。
這天,YL影視傳媒公司全體戰戰兢兢,聽聞新股東來公司視察,現下已到了樓上去,高層們都夾緊尾巴伺候著,沒點份量的腕兒都不能隨行。
剛輪班的前臺小姐都特好奇這突然殺出來的霸道總裁,連忙打聽,有幸一睹總裁芳容的OL們都被慪個半死——什麼總裁,鄉下來的傻B而已!轉念一想,這年頭,煤老闆搶手著呢,管他哪個土疙瘩出來的,錢才是最重要的。想罷便擠出個笑臉,道,“有些人啊,不是誰都有資格打聽的。”
言罷一甩頭髮,個個推著擠著進電梯搶著上樓。
說道那內陸挖煤發家的老闆兒子,此刻身後正綴著一大票點頭哈腰的高階打工仔,一路風風火火地經過錄音室攝影棚,引來眾多有名沒名的演員歌手,削尖了腦袋要遞名片拉關係,不料人家帶著個跟班進了會議室,只留了幾個啥啥啥總監近身服侍,“嘭”一聲緊閉大門。
幾個高層不明所以,個個一腦門的冷汗,只怕他那土豪外表下是如何的高深莫測。
一個老總恭敬地遞上名冊薄,道,“童董,跟公司簽約的藝人名單都在這兒了,請您過目。”
原那男人名喚童以恆,乃某能源公司老總的接班人,該老總髮跡於內陸,近年事業重心轉移至沿海,深覺沿海新興產業大有可為,於是把內地的獨子召喚上來,預備父子兵上陣,擴大沿海事業版圖。童以恆在老家多年,勤勤懇懇埋頭苦幹,不諳如今世事潮流,應邀參加晚會,經人提醒才驚覺自個缺個女伴,於是小童總懵了。
童以恆一心打理老爹留在家鄉的基業,此時此刻才發現,自己出生有多久,這光棍就打了有多久,一時半會兒的,去哪兒找個媳婦跟他赴宴吶。
他這次離開家鄉,身邊還帶了個小弟,美其名曰秘書。小弟名喚二狗,是童以恆的光屁股之交,一心追在童以恆後頭跑。聽聞童以恆要出省了,二狗他娘求他帶上小夥伴,叫他長長見識,於是倆土包子便一塊兒上了沿海大都會。二狗甫一到步,便利用各種影視劇惡補城市生活必需知識,他新近看了一個叫《小小時代》的電影,不得了,一共四部,看得他頭昏腦漲幾欲昏迷,但卻得益不少,比如女伴並不等於媳婦和女朋友。
童以恆一聽,眉頭仍舒展不開來,他沒談過戀愛,見著年輕姑娘就鬧紅臉,雖說公司裡有女職員,但也不敢去邀請人家,怎麼說,害羞啊。
二狗一拍胸脯,為主排憂,立馬點開公司內網,一一瀏覽女員工的履歷,最後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