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瓶,看著酒瓶上標註著的年份:“阿貝,你知道吧,這瓶酒,阿鉉送給我的時候說過,十年後開封才是最佳的時機,開早了,味道不夠。”
阿貝看了一眼年份,去年的。
“呵呵,確實早了。”阿貝明白阿聲想說什麼。
“十年對於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太漫長,太沒有把握,我們的命,沒有想象中的長。”阿聲看著阿貝的笑眼,和自己一樣的笑眼。
“所以呢?”阿貝不是傻子,但是對結果卻非要別人明說,似乎這樣才能狠狠地打擊自己,然後徹底離開。
“阿貝,別等了,最好朋友也不要做了,就像你說的,我們終究成不了朋友。我不求你原諒我的自私,曾經一度利用著你的感情預設你做我的朋友,只要你逾越一點就豎起所有的刺傷害你,逼迫你遠離,我可能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
阿貝看著阿聲過分認真的神情,苦笑:“等?我自認為我連等的機會都沒有。”
“對不起。”阿聲垂下眼看著地板繁複的花紋,不再去看阿貝飽含情感的眼睛。
“你終於替你自己向我說了一聲對不起。”阿貝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把酒杯放回原處,理理了身上的衣服,準備離開。
阿聲抬頭看了一眼站起來的阿貝:“要走了麼?”
“嗯。”
“真像當年。”
阿貝知道阿聲說的是什麼時候,那時阿鉉心臟受傷還未醒過來,K落水消失,自己和阿聲就是這樣喝了紅酒,告別,然後獨自一人離開,去找K,留在K的身邊。
“你可以將之稱為宿命。”阿貝捏著衣角,輕聲地笑了。
“是這樣麼?”阿聲聽得出來他笑聲的無奈。
“阿聲,你愛過我麼?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你愛過我麼?”
阿貝看著阿聲滿臉的內疚,終究是問出口了這個早已知曉答案的問題。
阿聲搖搖頭:“阿貝,對不起。”
阿貝看見L站在樓梯口,他的臉上是對阿聲心疼的表情,心裡苦笑,果然是天生一對,本來咽回肚子裡的話又吐了出來。
“那你愛他麼?”
“阿貝,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他分開。”阿聲輕聲地說道。
阿貝朝著L揚了揚下巴:“你滿意了吧?”
L歪著頭笑了笑,沒說話。倒是低頭說話的阿聲被阿貝這一句不搭前言的話語嚇了一跳,抬頭看著阿貝。
“再見了,my friend。”阿貝俯身在阿聲的額頭上落了一個吻。
阿聲瞪大眼睛看著阿貝。
“我走了,你不至於這麼小氣吧?”阿貝挑眉地看了一眼L。
“好走,不送。”L走過來抱著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阿聲。
“小氣的男人。”阿貝低聲笑了笑,走出了客廳大門。
阿聲看著阿貝的身影融入夕陽餘暉中,像是片刻之間就會消失不見的紙片兒,心裡泛起絲絲心痛的滋味。
“L,我就要失去這個朋友了。”阿聲拽著L的胳膊努力讓自己不滑落在地上。
“我知道。”L抱著阿聲,看著消失在遠處的阿貝的身影,柔聲地安慰阿聲。
阿鉉,你說,我給了阿聲後路,可是我卻給了阿聲機會讓他親自斬斷後路,你說,我們誰更自私?
IF,那座玻璃美術畫廊,在夕陽下,將變幻莫測的天空倒映在玻璃之上,有種難以言喻的悲愴。
K站在IF的大門前,看著那塊已經沒入綠草之中的石碑,久久地不出聲,讓站在他一旁的阿鉉誤以為下一刻他就會變成一座雕塑。
在阿鉉開口之前,K回過神來看著阿鉉:“IF,R。O。D,RIDE OR DEATH。”
“我以為你忘了。”阿鉉看著K的側臉,輕輕地說道。
阿鉉的話像是極輕極輕的羽毛飄落在K的心頭,撓著他的心尖,有些莫名的煩躁。
“怎麼會?”
“也是。”阿鉉低頭看了一眼腳尖,皮鞋尖有幾滴水的印痕,眉頭微微皺起。
兩人又在門口站了很久,周遭很安靜,沒有任何的行人,也沒有任何的車輛。
“不進去麼?”阿鉉問了一句,K沒吱聲。
阿鉉煙癮犯了,修長的手掏出一盒萬寶路,準備取一支菸出來,卻被站在一旁的K拿了過去,叼在嘴裡,阿鉉剛想勸受傷不宜吸菸,轉念一想其實勸不勸這句話意義不大,K不會聽的,於是重新抽出一支香菸叼在嘴裡,